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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页)

“罢了。”他最终道,“你若执意要查,我便给你三日时间。但切记,若无确凿证据,必须立即收手,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楚清漪大喜:“谢大人!”

有了周正的默许,楚清漪开始大胆调查。她走访当年涉案的衙役、银庄伙计、赵家邻居,一点点拼凑真相。

阻力比想象中更大。关键证人突然“回乡探亲”,案卷材料“意外损坏”,甚至有天晚上她回家途中,险些被一辆失控的马车撞到。

这更让她确信,此案背后定有隐情。

在第三日的傍晚,楚清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个在银庄后院打杂的老仆依稀记得,三年前有个右手有六指的人来取过款,因为那人递文书时,他注意到这个特征。

六指!楚清漪立即翻查卷宗,发现当年有个作证指控林小五的赌场打手,就是六指!而此人如今仍在京城,开了家赌场。

事不宜迟,楚清漪立即带人前往抓捕。经过一夜审讯,那个叫王老六的打手终于招供——

原来是高国丈的远房侄子高启强觊觎赵家财产,设计陷害赵家,并买通王老六作伪证,将罪名嫁祸给无亲无故的林小五。事后高启强分给王老六一部分钱财,让他开了赌场。

真相大白!

楚清漪连夜整理好供词证据,第二天一早便呈报周正。周正看后大惊失色,立即上报大理寺卿。

消息很快传到高国丈耳中。朝会之上,高国丈党羽纷纷发难,指责楚清漪捏造证据、诬陷皇亲。

皇帝震怒,下旨召楚清漪即刻入宫面圣。

这是楚清漪第二次踏入皇宫。与上次琼林宴的喜庆不同,此次乾清宫内气氛凝重。

皇帝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高国丈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几位大臣分列两侧,神情各异。

楚清漪跪在殿中,呈上所有证据:“陛下明鉴,臣所言句句属实,皆有实据。”

高国丈冷笑:“好个实据!不过是一个赌徒的片面之词,就想诬陷朝廷命官的亲眷?楚寺丞,你未免太天真了!”

“国丈大人,此案不仅有王老六的供词,还有银庄账目副本、当年作伪证的衙役证言,以及高启强购买毒药的记录。。。”楚清漪不慌不忙,一一列举。

每说一项,高国丈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永安公主到——”

李瑾瑜身着宫装,翩然而入。她先向皇帝行礼,而后道:“父皇,儿臣听闻大理寺正在重审赵家旧案,特来一听。”

皇帝皱眉:“永安,此乃朝政,你不要插手。”

“父皇,赵家案发生时,儿臣曾与赵家小姐有过数面之缘。”李瑾瑜从容道,“印象中赵小姐曾提过,她家族与高家有旧怨,因为赵员外曾拒绝高家合伙做生意的提议。”

高国丈脸色骤变:“公主慎言!无凭无据,岂可血口喷人?”

“国丈莫急。”李瑾瑜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儿臣今早偶然在旧物中发现的——赵小姐三年前写给儿臣的信,其中明确提到高家威胁之事。原本以为是玩笑,如今看来。。。”

皇帝接过信细看,面色越来越沉。

楚清漪惊讶地看着公主。她没想到李瑾瑜会在此刻出现,更没想到她会出手相助。

形势瞬间逆转。

皇帝最终下旨:高启强立即收押,择日重审;高国丈教侄无方,罚俸一年;楚清漪刚正不阿,擢升为正六品大理寺丞,主理此案重审事宜。

退朝后,楚清漪追上正要离开的李瑾瑜:“公主殿下,今日多谢。。。”

李瑾瑜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不必谢我。我只是。。。不忍见冤情不得昭雪。”她顿了顿,低声道,“楚寺丞,官场险恶,你好自为之。”

说罢,翩然而去。

楚清漪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在这深宫之中,还有这样一位明辨是非的公主。

而远处的廊柱后,高国丈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对身边心腹道:“查查这个楚清漪的底细。还有。。。永安公主似乎对她格外关照?”

“是。”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更大的暗流正在涌动。

楚清漪不知道的是,她与永安公主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经紧紧交织在一起。

而深宫中的李瑾瑜,对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轻声叹息:“楚清漪。。。你究竟是谁?为何总觉得。。。似曾相识?”

窗外,春意渐浓,却掩不住宫墙内的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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