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前线通讯兵匆匆跳下马背,冲进营帐单膝跪地禀报道:“元帅,赵军……”正左拥右抱的陈元帅不悦皱眉,“慌什么慌?二十万人把你吓成这德行?”通讯兵紧张得不敢看他,“赵军攻过来了……”陈元帅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水洒了腿上女子一身。“你再说一遍?”“回元帅,前线大军惨败,赵军正举兵攻向军营!”“就凭他二十万人大败我四十万大军?放什么狗屁!”“副将呢?让他来见我。”“副将他、他阵亡了。”“你说什么?我儿阵亡了?!”陈元帅猛然起身,披上战甲,拿起佩剑,掀开营帐大步走出去。他只稍一望,就看见黑压压一大片赵军朝他们奔袭而来。柳孟驰与三位分营统领骑马并排跑在最前面,四人单手挥舞着四五十斤重的长刀如把玩竹棍般轻松。与陈元帅对视上时,四人目露精光,跟狼见了兔子似的,眼里的兴奋都要溢出来了。陈元帅征战三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偏偏他还真就没见过吃人的军队。这是饿极了来杀他开饭?!陈元帅忘了呼吸,回过神来掉头就跑,“速速随我回城!”“全体集合!速速回城!”在二十万赵军猫捉老鼠的游戏下,陈军仅剩的两千多人紧急撤回边城内,守着城门观望着赵军。赵军停在了一里之外,柳孟驰扛着长刀骑马上前,中气十足地喊话。“陈狗贼,爷爷来取你狗命了!出来受死!”陈元帅从城楼上往下望,眯眼仔细瞧瞧柳孟驰,一脚踢翻探子头头。“这就是你说的饿得面黄肌瘦?他那气色看起来比老子还好!”探子头头捂着伤腿,弱弱辩解:“元帅息怒,我们没敢靠太近,但确实半个月都没见他们吃上正经粮食,这三天他们更是连灶都没开过。”他这几天只看见赵军操练到后半夜,又在坑里轮流泡泥巴水,昨天还集体打坐。根本没见他们吃过饭。陈元帅怒火中烧,“拖下去斩了!”“元帅饶命!小的句句属实……”陈元帅望着打到家门口来的赵军,气血翻涌,他打了三十年的仗,还从没有如此憋屈过。他儿子熟读兵书,随他打过不少胜仗,可四十万大军怎会敌不过二十万敌军!赵国那个左相说什么投诚于他,会私自扣下军粮,让他儿子左承德带兵降陈,结果呢?何来降兵?那老东西分明就是戏弄于他!他的一世英名竟葬送于此!陈元帅紧咬牙关,手持佩剑,打开城门迎战。就是死,他也绝不允许自己死得窝囊。柳孟驰跳下马,随手舞了下手里长刀,“陈老贼,今日把新账旧账都好好算算!”“废话少说。”陈元帅挥舞长剑一跃而上,剑尖斜劈柳孟驰的咽喉。刀光一闪,咣当一声脆响,长剑断成两截掉落在地。没等陈元帅震惊,柳孟驰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直接断了他的肩骨,鲜血都溅到了柳孟驰的脸颊上。柳孟驰冷冷道:“这一刀,是为十年前被你斩首的柳将军和柳公子。”他随即又一刀砍断陈元帅的大腿。“这一刀,是为受苦受难十年的质子。”柳孟驰将沾满鲜血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最后一刀,是为死在你陈军手下的数万赵国将士们。”陈元帅跪在地上,鲜血涌出咽喉,血丝布满他的眼睛,他仍然挑衅地看着柳孟驰,咧嘴笑得恶劣。“十年,值了。”噗嗤,人头落地。柳孟驰冷眼望向城楼上惊慌失措的陈国边城的太守,举刀直指对方。“打开城门投降,饶尔等不死!”太守手脚发软,“快快快开城门!”四十万大军就跟打水漂了似的,赵军却还有二十万人,怎么可能?!杀神!这都是杀神!次日晌午,艳阳高照。大王子宫殿内,一众王子正在饮酒寻欢。二王子大拍桌子,“让质子来给本王子倒酒!”赵景元身穿灰色破布麻衣,他忍着断腿未愈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二王子桌前倒酒。他披散的头发长短不一,凌乱的发丝地遮掩着他的眉眼,也遮住了他左侧脸颊上的青绿色烙印。大王子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冷笑道:“我四十万大军已攻入赵国,今日之后只有陈国,没有赵国,也没有什么赵国质子。“今日高兴,各位兄弟随便玩,玩死了正好埋后花园里给我母后的月季施施肥。”闻言赵景元手抖了下,酒水泼洒在了桌面上。二王子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拳打脚踢并大骂。“狗奴才!倒酒都不会,养你这么多年这点事都做不好!”打累了,他甩甩胳膊揉揉拳头,啐了一口唾沫,“一身硬骨头,打得本王子手疼。来人,把这狗奴才扔荷花池里喂鱼!”,!其他王子们纷纷起哄。“让人帮助摁着点质子,看看他能在水下憋多久哈哈哈。”“他那头发又长长了,真是碍眼啊,奴印都快瞧不见了,来人给质子修剪修剪。”“这小子命可真硬,这样玩了十年都没死。”“……”蜷缩在地上的赵景元攥紧了袖子里的匕首。禁军带着一队人突然闯入宴厅。禁军首领向各位王子俯首施礼,“请各位殿下即刻随王上和王妃们离开王城。”大王子一愣,“离开?”“赵军已攻至王城外,臣奉命携质子逼退赵军。”气氛随着他的话音变得凝固。啪嗒,酒杯落地的声音打破安静。陈元帅居然败了?!赵景元被禁军首领押上了城楼,他藏于袖子里的匕首也被搜走。他站在十几米高的城楼上遥遥望去,城外皆是披着黑甲的赵军。十年了,他们终于来了。赵景元垂下头,脸颊上烙印似乎在发烫。他不可能以这张面容回到赵国王城的。这时,一名红裙女子骑着高头棕马来到城门之下。面对禁军的弓箭手,她没有披盔戴甲,如此显眼又张扬,仿佛不惧一切,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赵景元与她对视上,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没见过白鹤雪,但也听说了白将军的死讯,以及其女接替少将军一职。他以前从那些王子们的交谈中得知,赵国白将军早年丧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当做男儿培养。今日一见,这少将军果真气质不凡,可她如此打扮岂不是等着禁军将她万箭穿心吗?【莫慌,有我在。】一道清脆温柔的女音传入赵景元的耳中。他抬眼,只见望着他的云茗神色凝重。他幻听了?不等他回神,禁军首领把他推到扶墙上,让他半个身子都悬了空。“白少将军,请速速退至二十里外,否则今日我就让他给我们陪葬。”云茗夹了下马腹往前走了几步。“你伤他试试。”她的声音很轻很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赵景元幻听的女音相似又不似。禁军首领见她不配合,直接把赵景元推下城楼,同时下令:“放箭!”云茗驱动灵力飞身而上,稳稳接住坠下的赵景元。数十道箭矢被灵力反向射回去,城楼上的禁军无一活口。云茗看到赵景元左脸上青绿色的烙印,眉眼又冷了几分,暴躁的怒意在她的眼底翻涌。“攻城!”:()快穿:主神太绿茶,宿主悠着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