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知想了想,便先将药汤含在自己口中,随即低下头去印上萧砚的嘴唇。
两人的长发随之交叠在了一起,一旁侍候的宫人不由得深深低下了头。
这么一来一回,碗中的药汤渐渐见底,唐小知的唇瓣还未离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自己一下。
他倏地抬起头,只见榻上之人的长睫像振翅的蝴蝶一般微微颤抖着,耳垂通红。
唐小知:“……”
“萧小砚,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萧砚只好慢慢睁开眼睛,一脸无辜,“也没有很早,就是在你喂药的时候醒的。”
唐小知已经无力吐槽了,生病了还不老实。
他把药碗放下,摸了摸萧砚的额头,“你现在还痛吗?”
萧砚摇摇头,“已经不痛了,你别担心了,我刚才可能是因为最近没睡好,所以才会……”
唐小知没有拆穿他,“嗯,我知道,所以你最近要好好休息,你之前不是还答应我,等上元节那天带我出宫去看花灯吗?”
“你再睡一会儿,我要出去帮你把晚上的药也熬好,等到喝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烫了。”
没等萧砚回答,他就站起身走出了殿门。
……
“老臣参见公子。”徐太医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见他过来,连忙拱手行礼。
唐小知扶起了他的手,“徐太医。”
徐太医赶忙问道:“公子,您方才说有解开‘将离’的法子,敢问是何药方,老臣可否得知?”
唐小知神色凝重,知道他是担心萧砚的身体,便回答道:“不瞒徐太医,这是一个神医告诉我的,不过他没细说,只说了此药方来自一本早已失传的古籍,而具体药材须等到一定的时机才会告诉我。”
毕竟系统的存在不能让他知道,所以这话也只是说一半留一半。
徐太医点点头,“老臣知晓公子一心为了陛下,定不会有害陛下之心。”
“公子放心,老臣对今日之事必定守口如瓶,绝不外泄,倘若公子有任何用的到老臣的地方,老臣随时待命。”
唐小知深吸了一口气,向他鞠了一躬,“多谢徐太医。”
徐太医连忙侧身避开这礼,摆摆手,“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只有陛下安康,才是最为重要的。”
唐小知微微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宫殿。
只希望上元节快些来到,一切顺利吧。
……
人们总觉得冬天过的特别慢,但是时间怎么会等人呢?
新年刚过,宫内仍是一片喜庆,处处张灯结彩,到了夜晚也是灯火通明,一片祥和之景。
不论是宫城里的人,还是宫城外的百姓,都仍处在这热闹喜庆的氛围中,每个人都穿上千挑万选的新衣裳,和家人团聚,走街串巷。
就这样,上元节也在人们的期待中渐渐来临了。
天色甫一变暗,唐小知就早早地拉着萧砚换了装束,来到了宫外。
街市上火树银花,人头攒动,到处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护城河下黑沉沉的水面也被映照得如同银河一般明亮绚丽,来来往往的百姓各个脸上都挂着明媚的笑容,一派繁华。
如今的大齐相较于前朝,虽说对于女子的束缚减轻了不少,但对于那些年轻的姑娘而言,平时外出自由活动的机会仍是较少,只有在少数几个节日才有机会能够出门游玩,上元节便是其中的一个机会。
因此,上元节也为这些青年男女们提供了一个互生情愫的机会,街上男男女女结伴而行,欢声笑语,时不时地就有一对男女来到一颗挂满了红绸的大树下,将写了两人名字的布条也一同挂了上去。
只求能与身旁之人白头偕老。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行,萧砚不着痕迹地将挤在身旁的人群避开唐小知的身侧,自己则紧紧地牵着他的手,生怕人丢了。
唐小知瞥到前方有一个猜灯谜的小摊,可能是刚刚才支起的缘故,周围的人并不是很多。
他向身旁看了一眼,萧砚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和他一起往那个小摊走去。
两人很快便引起了一番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