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在宗室挑好了继位的孩子,秉性和才能都好,今后只会做的比他好。
可是,他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一个唐小知。
也不懂上天是垂怜他,还是恨他,让自己得到以后再失去。
窗外的树被风刮得摇摇晃晃,落叶一片片地旋转着掉落在屋檐上,宫人打更的声音再次传来。
唐小知往窗外看去,子时了。
君王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知,子时了,该就寝了。”
唐小知一脸惊愕地看他,“你叫我什么?”
萧砚轻笑道:“怎么,唐小知,你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了么?”
他自然知道长知是萧洵为他取的名,此时,他不想再唤这个名了。
唐小知哦了一声,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眼角的绯色也还未散去,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兔子看了他一眼,轻声丢下句“好梦”,就站起身朝着偏殿走去。
萧砚凝视着他的背影,直至人消失了,也未移开目光。
“好梦。”
……
唐小知躺在榻上,紧紧蹙着眉头。
“系统。”
系统冒了出来,“宿主宿主,我在呢。”
“你查一下有没有关于‘将离’这个毒药的记载,看看……有没有解药。”
过了几秒钟,脑海中出现一方光屏--
“‘将离’,古时至毒之一,服下或不小心沾到的前一月内尚可解,超过期限则无解,中毒不解者于十五年内将渐渐出现情绪不可控的症状,最终内脏碎裂,爆体而亡。”
唐小知缓缓闭上眼眸。
果然,和萧洵所说大差不差,萧砚果然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谎称说有解药。
十五年内……
肃王是在萧砚九岁继位那年下的手,如今萧砚二十三岁,等于说只剩最后一年的时间。
而原小说中萧砚正是在二十三岁生辰之前国破身死,因此没来得及出现爆体而亡的症状。
但是,倘若萧洵真的只是为了在自己临死前让他们不痛快,才撒谎说萧砚中了“将离”呢?
对,明天让太医来看看,说不准这一切都是萧洵随口胡诌的,要冷静,要冷静。
唐小知不住地绞着手指,待天色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天色逐渐大亮,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斜斜地照进了屋内,枝丫刮蹭着屋檐的声音“沙沙”地响起。
唐小知一脸疲色地睁开双眼,甫一清醒,赶忙从床上跳了下去,草草洗漱完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就直直朝御书房跑去。
他知道,萧砚每天下朝后都会去御书房处理奏章,就算奏章处理完了也会在那里待上一两个时辰,作一副字画。
德禄在身后跟着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的,只能着急大喊:“侍君,您早膳还没用呢,等会儿该不舒服了。”
唐小知回头喊了一句“回来再吃”就继续向前大步跑去,只听见耳边传来的呼呼的风声。
所幸乾清宫到御书房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否则自己还没到就要晕过去了。
……
御书房。
书案上的奏章罕见地叠在一旁,丝毫未动。
而往常这个时候都在勤勤恳恳处理奏章的君王如今正伏在案上,对着一张画纸勾勾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