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之后我也会好好对你的,让你当皇后,嗯……”赵言觉得说什么后宫只有雍少阑一个人这种话太没心意了,他本来也不准备广纳后宫,而且就雍少阑这种体力和配件,一个都不知道吃不吃得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许诺你什么,要不还是你提吧?”
“暂且先留住,”雍少阑把毛巾丢到木盆里,在赵言眼皮上亲了一口:“睡觉吧,过几日启程回京,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你母后了。”
“嗯呢。”赵言钻到干净的被窝里,看着雍少阑又去穿衣服,疑惑道:“阑兄不睡觉吗?”
“军中还有事,你先睡。”
赵言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儿?但是雍少阑又是个大倔驴,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去处理工作了,那自己多嘴也没用。
“那你去吧,我不等你了,我好累,先睡了。”这是他们这几个月的默契,亲热完后都拍拍屁股各忙各的。
“嗯。”
雍少阑关上了厢房的门,穿好大氅,走到楼下的正堂中,璇玑和文泉已经在候着他了。
璇玑:“王爷,玉京的事宜都打点好了,卫国公已经将太子囚禁在了文华殿,保证他死不了,等陛下回去亲裁。”
“还有,侯爷也在宫里驻好了军队,周氏余孽皆押送了北镇抚司,之前被革职的孙阔大人已经回去复职了。”
璇玑空有一副武力,行军打仗也很有头脑,但文泉才是雍少阑心腹中的心腹,是雍少阑的外置大脑。
待璇玑说完,文泉才上前,作揖道:“王爷,宫中的人都换成了咱们的,一切都等您和陛下回去裁定。”
文泉咬重了“您”但是一旁傻站着璇玑没听出来。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雍少阑淡淡嗯了一声,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银装素裹、洁白纯净的世界,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些伤感来。十六年前也是冬月,他的父兄带兵出政,清理外乱,却意外双双战死。但如今他已经快忘记了父兄的模样。他眸中倒影不是纯洁的世界,而是等积雪化去露出腐朽的枯叶和即将要来临的、无限的勃勃生机。
这是一个可以由他肆意控制的全新王朝。
雍少阑:“尽快回京。”
……
赵言原本以为要等上十多日才能回京呢,结果雍少阑和他说完的第三天,一群陌生的文武百官就赶到了关阳,见面啥也不说,稀里糊涂就匍匐在地,抱着他的大腿哇哇哭:“殿下您受苦了!都是臣等愚笨,才让殿下在外漂泊这么久!殿下!殿下!”
赵言也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好,只能一个一个去扶,里头看着有不少七老八十的老臣,这要是哭出个好歹,岂不是罪过。
结果这群人见他去搀扶,就哭的更厉害了,足足哭了快半个小时,然后就跟商量好似得,齐刷刷都站了起来,请他回宫继位。
赵言这才上了马车,结果又发现之前伺候自己的小周子也回来了。小周子一见到他,消瘦的小身板也跪在地上磕头:“殿下,殿下奴才终于又见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