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不归大理寺,归户部管。”
晏城摆手拒绝,他个小官,哪管得了户部的事。
“没有同学在户部吗?”
钱维季不信,瞧晏府的占地大小,游走时宫人的布料:“不信,你在骗我,肯定可以的!”
“oney,可以搞定一切!”
晏城不语,挥去钱维季试探拉近的手,呼吸声不重,快步往前走好几步,走在钱维季前面。
才缓缓转身,叹息:“不行啊,我身无分文,搞不定啊!”
钱维季挑挑眉,耸耸肩不再纠缠:“我先在你这借住几天,等找到工作,我再搬离。”
拒绝的用意太明显,钱维季虽心有不满,在社会摸爬打滚多久,某些言外之意也清楚得很。
千年后素不相识,怎么可能会因为穿到千年前,抛去所有喜恶,立即桃园三结义,拜为异性兄弟。
防人之心不可无,钱维季扯扯嘴角。
“可以。”
晏城想起家里还有空厢房,让人整理出来,可让客人居住。
“房间在哪?我去熟悉熟悉这具身体,适应这庞杂的记忆。”
钱维季似困倦了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同晏城说。
晏城指了个没事忙的小厮,让他陪钱维季去陶严曾居住过的房间,里面摆放不少书籍,不至于少了些许人气。
多读点书,起码能站在“士”的位置上,能欺辱的人不会太多。
也能找到不错的工作,晏城想。
回到主厢房,谢知珩已醒来,一上午的歇息让他眉眼间的倦累消散了些,靠着数个软枕堆成的背枕,张唇小口饮下李公公递来的热汤。
他唇瓣过薄,大抵是因为他情薄,还是他薄唇致成情薄。
凤眸被低垂的长睫遮掩过半,不再显得他临下的贵感,披肩的青绿色衣袍,衬得他眉目似竹般清贵。
晏城走过去,绕过李公公,坐在床边等谢知珩拿走碗。他力尽般躺在谢知珩腿上,龙涎香绕着鼻尖不散。
早起束扎的发,略显凌乱。没多久被谢知珩散开,用毛刷轻轻梳开。
“安顿好了?”谢知珩问。
晏城点点头,垂丧的眸眼,望着床顶迷离,聚焦不成。
伸手拉过谢知珩的手,紧扣住。落在唇间,轻轻一抿,又得一吻。
晏城的情绪很容易看透,谢知珩俯下半身,额头相贴。
他的体温常常低于寻常人,可长久处在燃烧炭火里的屋子,沾染的热度,比方从外间回来的晏城高些。
“孤在这。”谢知珩低声念叨。
晏城蹭了蹭他的掌心,偶尔蹭到手指,无名指上玉制的戒指不剐蹭,上下抚动时,像极玉轮。
“嗯……”
声音从谢知珩怀里闷闷发出,滑软的发丝缠上手指,又被谢知珩放回头顶,一下一下安抚,搭着安神的龙涎香,晏城缓缓入了眠。
传膳的李公公轻声走近,刚要掀起珍珠挂起的珠帘,就见谢知珩摆摆手,挥退上宴的宫人。
晏城熟睡时会有轻浅的呼吸声,闷在谢知珩腹中,倒是不扰人。
有时,谢知珩会将其当做处理公务时的背景曲,被晏城用笔及唉母称之,或是白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