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熹始帝,怎么跟唐明皇差不多?前期那般圣明,内举忠贤,外抗敌贼。怎么到后期,虽没一日杀三子,但一夜御三女是有的!”
“昏庸又荒淫,没有倾国倾城的贵妃,看谁能给他背锅!”
“可惜那位太子,虽是反派,却能撑起偌大的王朝。到底谁是反派呀!”
熹始年间,晏城转眸看向装点风雅的挂画,红章之下是绘制的日期。
——熹始十六年,岑千机绘于雅林苑。
瞬间明了,他不仅穿越,还穿书。
无数脏语堵着嘴里,面对数不尽的恭维,茶盏同酒盏,晏城咬咬脸边的腮,装作醉意与他们致歉。
快放过我吧,我已经安耐不住吐槽的心了。
始终套有笑意的桃花眸,此刻泛起浓郁的雾意,半耷的眼帘,望向谁都情意绵绵,但又极其委屈。
装醉装哭的丑态,劝酒的他们可不少见。
只是落在那张绝艳的美貌中,情深真切的桃花眸里,不知何处来的微妙情意触动他们。
酒成茶盏,又有柔情妓子安抚,簇拥的队伍渐渐散去,晏城有了余缓的空间。
含笑送别诸位庆祝的学子,晏城为自己倒了杯浓茶,压去口腔里散不尽的酒味。
哪怕这酒由花果香浸透,也不该它酒液的本质。
‘好在老爸替我锻炼过酒量,过年也带我去叔伯家应酬,不然定要醉倒,丑态顿出!’
晏城不敢出声,可只在心里发牢骚,始终不对味,只能动唇不语,让心里的憋屈散了些。
真出了丑,那可是扬名官场,啥都能改,可就是改不了别人的初印象。
晏城环视花楼,一楼大厅,二楼雅间,凭栏倚靠的人群中,可不少是官员,将来的上司或同僚。
用心惨恶啊。
晏城揉抚爆痛的太阳穴,走动时腹中似有酒液晃动,晃得他可劲不舒服。
“郎君可是需要休息。”
眸眼迷蒙,晏城勉强认出眼前人的衣着与陪候的妓子相似,官家子多着男装,很易区分。
晏城:“劳烦您了!”
“?”女子似有不解,但困于人之貌美,轻笑着不去在意。
走过这高楼,往后院看去,月牙似的湖水被众多二楼阁拥簇。
古代难出高楼,大多以二楼为主,它们不敢高,具都低伏于北部的皇宫,跪伏皇权之下。
月牙湖筑有舞台,丝竹声不断,纤纤脚掌踏鼓而起,红纱飞扬,拂过欣赏者的眼目。
惊呼声,玉佩金步摇被投掷,跌落湖水里,为起舞者溅起无数水花,湿了她将裹未遮的薄裙。
晏城不为舞蹈欢呼,只为那些价值不低的玉佩步摇,可值钱了,这些玩意。
但细细察看时,湖水里有善泳的鱼者,拾取这些贵人们的恩赐。
仅一处,可叹盛世繁华,也可耻为最后的宏光。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