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维季掐着自己手背,紧张地回:“臣是一时糊涂,才酿成大错!还请殿下海涵…”
李公公一甩浮尘,立起自个总管身份:“不用海涵,你夺舍柳生躯体一事,已成定局,翻不得身!”
声落,随行的侍卫跨出几步护在谢知珩前,长刀出鞘,抵着钱维季脖颈,
“哈啊!”
生命再次遭到迫害,连质疑长刀是否开刃都不敢,因为这刀口斩断他不少发丝,飘飘然顺着灰尘,跌落在钱维季掌心。
钱维季紧咬下唇,呼吸节奏紧促,甚至忘了该呼出的步骤。
未到行罚一刻,钱维季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他颤颤抬起头,见搁置拂尘的李公公他眼熟得很,不正是与他兄弟嬉闹的管家吗?
钱维季神长手拉住李公公的衣摆,求饶道:“管家大人,不公公,不要杀了我,我跟晏城关系可铁了,我就是他的异姓好兄弟!”
“你若是杀了我,晏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钱维季几乎忘了,晏城不过入职大理寺的小官,而李公公却是服侍太子的大总监。
不等李公公甩脱钱维季的手,谢知珩走进牢房里,垂眸临下注视钱维季,说:“你在威胁孤?”
“孤若是想杀一人,这世间,可没人能拦住孤!”
“哈!”
钱维季意识到,非李公公杀他,而是执掌盛朝的圣烈太子要杀他。
只不过因为圣烈太子不曾言,便忘了他的存在。
几近绝望,钱维季垂下手,不再与任何人求饶,哑着声音问:“我只是因为遇到晏城才露出破绽,若是掩盖好点,把自己当成古代人,就不会被抓了!”
“我不过是羊入虎口!”
有眼熟的人,钱维季怀疑晏城是那为虎做的伥鬼,勾来每个穿越来的现代人,下地狱。
谢知珩:“你们自以为伪装得好,实则破绽百露。”
“眼神,口癖,行为举止,即使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你们也难改故土刻留的痕迹。”
“那个时代待你们很好,人人生而平等,故面对孤时,少了那点敬畏感。”
“不惧天,不惧地,也不畏君!”
初来时的晏城也如此,谢知珩轻笑。
发觉得罪高位者时,晏城没怕得跪地不起,磕头求原谅。他只是抓挠着头,满目不敢置信。
以及,永远改不来的口癖。
“卧槽!”
“阿西吧,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对晏城,谢知珩可以轻笑,抚过他紧皱的眉头,一声又一声唤:“没事,孤不治你的罪。”
而眼前,谢知珩抬脚踩在钱维季手背,凤眸压得极低,瞳眸纯黑,融入满屋的黑暗阴影里。
蹙起的眉头像长刃,声音冰冷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