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迎春宴谢知珩没过去,只留晏城与钱维季两时代痕迹相似的人共聚。
他若去,岂不惊扰过多,惹人不自在。
迎春宴晨时就下了令去,府内众人齐忙活,端上的佳肴珍贵,品种虽不丰富,可味道与精细程度,直直让人赞叹。
别提宫人布置许久的锦簇花团,数不胜数的奇花异草齐整,有错开遍,站在其中,如临画中。
钱维季边往嘴里塞美食,边说:“我愿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可惜,没法拍照,跟那些狗东西炫耀。”
一顿吃的就能满足你,真好收买。
晏城撑着头,目视钱维季扫光一盘又一盘菜,米饭也消耗不少,宫人捧着的托盘上叠了好几碗。
用完膳,钱维季捧着肚子好一顿打嗝,饱得不行。由于吃相不注重,嘴角都沾染不少饭粒,涂了一圈的菜油。
“有纸吗?擦个嘴。”钱维季问。
不等晏城回,服侍一旁的宫人举起沾了水的巾帕,温柔的替钱维季擦拭,力度很轻,似蜻蜓在嘴角点落。
钱维季大惊:“这就是资本家待遇吗?不,高官待遇,活该我穿越啊!”
能服侍太子的宫人,自是精心挑选过的,相貌不佳者摆选。
肤白貌美,瞧站直的身高,应该有大长腿。钱维季痴愣地盯看宫人,卷起巾帕放在托盘,收拾石桌的狼藉。
“好美,好贤惠,想……”
最后一个娶字没出口,钱维季再次被晏城塞住嘴,没用手,扔块噎嘴的点心进去。
晏城:“积点嘴德,千万别乱说话,宫人可不是让你拿来调戏的,她们日日服侍殿下,地位可比你个黑户高多了。”
“夜夜呢,被你占了?”钱维季问。
“……”
晏城:“你还是在地牢多待几天,才能学会‘入乡随俗’。”
将人送到客房时,晏城再次千叮万嘱,让钱维季别口无遮拦,招惹四分。
不搞笑,只会送你入阴府。
安顿好,晏城回到卧房,灯火被李公公挑亮,一走进,便可看见处理奏折的谢知珩。
以及始终捧着托盘的宫人,温热汤的滚水都不冒气,晏城触摸碗壁,放凉有一会儿。
“不用膳吗?”
晏城从后抱住谢知珩,贴近耳畔,轻声问。
谢知珩收起奏折,抬眸看角落的滴漏:“已是这时辰,是孤忙忘了。”
他话音落,李公公甩袖令宫人端来膳食,摆放桌面。
还未待谢知珩走来,晏城捧着碗择些菜堆放其中,他美学功底不够,又无色彩协调,效仿对象只有手抖的食堂阿姨。
李公公不喜,伸手要夺去,可他手慢一步,晏城已经浇了汤汁,木勺搅合,成了一碗常见的拌饭。
“你!”李公公气愤,不复珍白的米饭,混在其中的菜色。自他服侍太子起,殿下可从未见过如此简陋的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