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捆绑自己之前,系统都是跟随在谁的身旁,它又与这个世界的窟窿有什么密切联系?
晏城翻着书页思索许久,阴谋论在他脑海里盘旋许久。可惜他思绪发散太光,从系统所谋,到穿越的后世人,再到后世的强国之争,最后归结为强国有我,请x放心。
可见,即使脱离申论好几年,晏城也还是记得那几句金句,实在记忆犹新。
“好累,这书看得我好累。”晏城无所事事,游记直接翻到最底,强制性又伪装性极强地看完一本书,枕在案几上放空大脑,任由系统在自个耳边大喊大叫。
把系统当做闲暇日头的一场笑话,这无趣岁月还算过得不慢,晏城闭着眼睛,听马车往前奔跑不停。
若有停,那定是最近的官驿到了。
月上梢头,玄鸦枝头低声吟唱,昏昏欲睡的晏城在车停时、在听得窗外人声不少时睁开眼。晏城推开车门,见马夫坐在前室稍作休息,喝热茶用宵食,没有半点给自家大人提醒驿站到了的想法,活像行将至京城的游子。
离京城最近的驿站坐落东都外,也因与东都近,整个驿站都被牡丹花点缀。秋日牡丹不好寻,驿长以绸缎为花瓣,围簇成牡丹模样,给人满目秋霜之外的春色好景。
车窗外唯一风景是树木青红交错,初是惊艳,见惯了就是审美疲倦,晏城得见牡丹不容易,自是下车好好欣赏,绕着前院的牡丹锦簇看几遍,打算记录在游记里。
跑来的驿卒见晏城腰间玉珏青润,挂在腰间声如佳鸟吟唱,便知身份不低,站在旁不出声,怕惊扰贵人赏物品。
贵人醉心牡丹,贵人的仆从悄然出现,捧着火牌、吏部任书与敕牒交予驿卒。驿卒上交给驿长,得来房间钥匙,恭敬递给仆从。仆从接过,又劳烦驿卒准备食物热水,好减去贵人满身舟车疲倦。
搞定一切后,仆从走到晏城身侧,说:“郎君,已安置好了。”
晏城被这声唤回驿站,理理方想好的文字,跟在仆从身后进来驿站。
东都繁华不逊京城,哪怕月中,也有不少人暂居驿站,因宵禁,他们不敢强闯都门,便休在驿站。不过休息在这儿的要么是传递文书情报的报信官,要么是来往官员,几乎看不见寻常百姓。
哪怕有忘了时间入城的百姓,驿卒也会引着去他处,不会出现在大厅。所以当晏城走进时,看见的都是腰挂官印的官员,桌上摆着的也具是好酒美菜,驿站不敢亏待官员,哪管是出京还是入京的。
晏城是出京外派官员,与眼前这些入京述职、参与吏部考核的官员不同,也就没什么交谈的话题点,给驿长露了面,便去房间休息。
房间内有仆从早早铺好床铺,备好热水,只待晏城走进。又因郎君不喜身侧有人服侍,仆从将火牌交予晏城,未几刻离了房间,偌大房间里只剩晏城一人。
晏城在车上睡了会儿,此刻还算不睡,沐浴后抱着牡丹木雕左看右看,抱着悬挂的牡丹挂画,临摹笔画走向,打发时间。
独盯一处看后,晏城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放下玩具打算睡觉,身躺床中闭上眼睛,稳稳当当进入梦境时,没料到跟随他已久的玄鸦又在哑哑叫,叫得颇为难听,叫得人没了睡意。
晏城本想“嘭”的一声拍开窗户,想到驿站还有其他人,他只能悄悄推开,隔着缝隙瞪那读不懂氛围的玄鸦。好月中悬,正是入睡好佳节,大黑鸦平白无故饶人睡觉,真损阴德。
玄鸦在被晏城瞪了三四眼后,愤愤闭嘴,挪动爪子,躲在树叶后。不去看那人眼里的怒意,玄鸦就不会发现自己招人嫌弃,它还是最受欢迎的存在。
玄鸦安分,驿站安静得能拍鬼片,晏城心满意足预备去睡觉,刚合上窗户,又听哑哑叫声。晏城忍不住,拍开窗,招来守在暗处的护卫,指着那躲藏在叶子后的玄鸦,说:“你去,把它给我毒哑。”
护卫对上太过熟悉的巧物同伙的黑眼睛:“……”
无辜的巧物玄鸦:“……”
护卫被逼无奈:“郎君,玄鸦造价数万两黄金。”
晏城挑挑眉,不屑:“觉得我付不去?”
有谢知珩补贴私房,又身怀无数宅邸的地契,晏城自认为他现在已是家财万贯,“学富五车”。
护卫:“某付不起这价钱。”
晏城:“……”
失算了,大意了,救人万两银钱,好过救佛千万遍,晏城只得暂且饶过玄鸦,不再理,只顾睡意。
或是玄鸦看透晏城的怒意,晏城关上窗户,慢步走到床榻旁,都没听到玄鸦扰人清静的哑哑声,晏城松口气,摊开被褥要钻进去时,又听到窗外扰民的叫声。不过这次不是玄鸦捣蛋,而是野猫的叫唤声,一声比一声夹,一声比一声荡漾,好似在发泄。
春天才是动物繁衍的最佳时节,秋天的寒凉里,野猫不躲在驿卒屋里,跑外边发骚?
反常的叫声,让暗隐的护卫出现在晏城身后,刀光银亮,折射月光,给晏城蒙了一块月华眼罩,同时也警告了底下那不知死活的“野猫”。为洗白自己,玄鸦从树叶丛里探出头,扑打翅膀,袭向出声的“野猫”。
“野猫”被玄鸦好一顿啄,愤愤地闭上嘴,扯拉链般紧锁,扯得过快,把自个嘴皮也撕了下来,出了点血腥味,为玄鸦彪悍的战绩抹了一把黑。
玄鸦很不满。
护卫静悄悄地、默默地竖起大拇指,不为玄鸦,只为“发骚野猫”。
“……”晏城举那不知被玄鸦从哪掏出来的树枝,戳钱维季微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