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其一生所坚持的“信仰”毫不犹豫的将他抛弃。
而唯一为他“报仇”的太子,受到了萧嫣然以他为名的指责和谩骂。
于是面对萧嫣然的不解和委屈,萧望舒保持了沉默,而这份沉默,刺痛了萧嫣然的心。
“哥你说话!你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声音都带了哽咽,彼时十六岁的萧嫣然,不明白萧望舒为什么会这样对她,只知道,半年没回家的哥哥,一回来就不认她了。
“好,好,”
积攒的委屈促使嫣然挥手打掉了侍女桂衣的食盒,她咬着嘴唇,眼角泛红,跟随着点心一起滚落在泥土中的,是她努力不想让它滑落的泪滴。
为了掩盖这份脆弱,她倔强地昂起头,吼道:
“你不要吃我的点心!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最讨厌你了!”
声音有多大,她提起裙摆,逃离小院的速度就有多快。
阳光的映射下,那泪滴像是有珍珠般大小,一颗一颗砸在土里。
侍女桂衣皱着眉头,在追上去之前,不赞同的指责萧望舒。
“大少爷你何必如此!?”
她又转头看着地上的点心叹气,
“这是小姐亲手做的点心,刚做好就眼巴巴的给您送来,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说完不给萧望舒说话的机会,跑走去追自家姑娘了。
徒留萧望舒一个人站在梨花树下,等人走远,萧望舒捡起那半个被萧嫣然撞掉的桃花糕点,他用手掸去上面的灰尘,把它放入嘴中。
身后不知看了多久的墨书一惊,小跑两步上前阻止,可还是慢了一步。
他听见少爷说。
“可惜了。”
于是墨书蹲下身子,打算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食盒,把这些点心重新收拢,便又听见他家少爷说。
“不必了,喂狗吧。”
随后头也不回,转身进了屋子。
墨书自觉少爷并无错处,若是二小姐真是为大少爷着想,少爷又何至于沦落如此境地。
只是,少爷向来是疼这个妹妹的,站起身抱着食盒墨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的话就隔着帘子传了出来。
“过几日我会搬去国子监,你身契已还,无须为我做这些事了。”
墨书自是顾不上那些点心,忙进屋陈情去了。
此后过了数月。
天气渐凉,树叶枯黄,风一吹稀稀拉拉落了满地,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树,处处萧瑟凄凉,唯有墙角红梅开的正艳。
挑开厚重的门帘,萧望舒照例来酒楼参加诗会。
离年关越近各地来京城赶考的学子就越多,汴京城不说各处酒楼,能住人的茶社,道馆,寺庙,就是普通农户家都能看见穿着长袍的学子。
而常办诗会的楼家酒楼,学子只会多不会少。
他这次参加的诗会,就是楼家举办的。
今日诗会的流程是由东家随机抽取题目,学子于半炷香内作诗,诗内却不含题目内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