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一掀,梁王谢沂蒙缓步走了进来,他似乎刚饮过酒,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毕竟除掉了一位对手,大皇子不足为惧,七皇子又远在边塞,现在只剩太子殿下了。
六皇子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将自己的疑虑和盘托出:
“王叔,我总觉得太子和那萧望舒之间……怪怪的。说他们是君臣,太子对他未免太过信任纵容;说他们是朋友,又似乎……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梁王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竟低低地笑出声来,他晃着手中的折扇,脱口而出: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他俩大概率是“gay”啊。”
“盖?什么盖?”六皇子完全没听懂这个陌生的词汇,一脸茫然。
梁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顿了顿,用折扇抵着下巴,用一种混合着玩味和嘲讽的语气解释道:
“咳……这是海外番邦的一种说法。意思就是……“断袖,分桃,龙阳之好”。明白了吗?我的好侄儿,你太子哥哥和他的心腹臣子,怕是有着超出君臣之外的不伦之情。”
六皇子如遭雷击,目瞪口呆!这个消息太过惊世骇俗,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细细回想太子的种种异常,又似乎……唯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震惊之后,便是狂喜!若此事为真,那无疑是扳倒太子的绝佳利器!
然而,梁王接下来的话却给他泼了盆冷水: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无凭无据,你敢去陛下面前说这个?陛下此刻正倚重萧望舒,且刚经历了刺杀,疑心重重,你去说这个,只会被当成构陷。”
梁王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抛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
“当务之急不是这个。你父皇中的那箭上有毒,太医院那帮废物根本解不了。他……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什么?!”
六皇子这次是真的惊怒了,
“箭上有毒?!是谁下的毒?”他猛地抓住梁王的衣襟,情绪失控,“是你?!”
皇帝若此时死了,太子名正言顺登基,他的一切谋划都将落空!
梁王被他抓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有恼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
“永衡,你冷静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放屁!父皇现在死了,哪里还有我什么事!”脸上怒火未消,谢永衡恨不得杀了梁王。
梁王似乎被谢永衡饱含杀意的眼神激怒,他大吼,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怎么没有!我们杀进宫去,不怕他不答应!”
“那是我父皇!”
却未曾想到,被想也不想的驳回,梁王嘴唇翕动,盛怒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