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是他最后的期限。
他同殿下幼年相识,相伴相知,纵然殿下有千般万般不好之处,待他种种却是他上辈子便欠下的债。
可帝王不该有情,更不该对他生情。
原以为他只要装作不知,待日后辅佐殿下登基,这债便算还清,可走到如今连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汴京城内,太子殿下底下的人个个都夹紧了尾巴做事。
太子殿下心情不好,那剩下的几位皇子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原本自春闱陛下钦点状元以文章暗点众皇子后,以四皇子六皇子为首的党派偃旗息鼓,很是风平浪静了一阵。
却不知从哪日起,两派人马忽然争锋相对起来,朝堂后宫一片乌烟瘴气,帝王大怒,当场点名斥责了两位皇子,自此这二位在明面上也算是撕破了脸。
恰逢选秀之年,以大皇子为首的几位皇子到了年纪,陛下要给他们指亲事,四皇子贵为嫡子,选秀一事又由皇后经办,自然压了六皇子一头,可到底六皇子生母在世,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如今七皇子年岁还小不在指婚之列,只大皇子和太子二人,一人生母低微又在病中,一人不得宠爱如今又有个命入膏肓的“人设”,自是被或有意或无意的忽略了个彻底。
太子殿下倒不在意,他心里眼里只装得下萧望舒一个,其他的自是看不上的。可底下臣子却擅作主张给他求了两位良妾,连带着大皇子也被指了位小官家的女儿做妻。
“殿下,那二位已收拾妥当,您看如何安排?”
捧着拂尘的魏公公笑得满脸褶子半弯着身子回话,如今萧公子不在京城,殿下跟前也就他和干儿子能说上话。
“叫人看住了。”
整个人瘫靠在软榻上,谢玄晖像是没骨头似得,眉宇间却拧着股怨气,手中把玩着一枚通体碧绿的圆形双鱼玉配,心思却不在这里。
“是。”
那榻上的人似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魏公公行礼便要退出房间,却忽而被榻上的人叫住。
“等等,”
他朝着魏公公伸了伸手,魏公公自是低着身子过来,便听谢玄晖接着道,
“可有那,”
说到一半他忽而说不下去,魏公公当下觉得疑惑抬眼瞧了下,便见谢玄晖脸色绯红,忽而灵光一闪,知晓了殿下的意思。
“是老奴的错,殿下如今已到了年岁,是该知事了,可要给您安排……”
“不必。”
魏公公的话被厉声打断,他不知殿下为何忽然变了脸色,一时惊惧不定,当下跪下请罪。
“图册便可。”
“是。”
风霖寨
那主簿和师爷未曾骗他,不过多时曾在诸县城外劫掠他们的那位壮汉便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壮汉一笑脸上的二两横肉便抖个不停,哪里像个匪徒,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百姓,整个人充斥着股憨意。
据李主簿所言,此人本是城中屠户,家中老母病重钱财散尽,这才投靠了李主簿,后城外土匪肆虐便派他当了卧底,因老母尚在城中,李主簿倒不担心他的忠心。
“两位到这山寨所谓何事?可有小的能帮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