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但我知道我最近的每一次怒气,每一声骂人,甚至……那晚睡前哭都不是因为失控。是因为我控制不了我想——”
她终于咬牙,低声吐出:
“我想被骂。我想被打。我想被你教训。”
靖宜向前一步,举起指尖轻轻勾过她的下巴。
唐夫人没有闪躲。镜子里,她看到自己在靖宜的注视下颤抖—不再是那个不可侵犯的女人,而是一个赤裸而渴望指引的迷途者。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靖宜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像催眠。
唐夫人咬唇,摇头。
“这叫臣服。不是低等、不是狗,是选择把自己放下,只为了找回真正想要的感觉。”
靖宜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钻进她的耳膜,既温柔又带着一点残酷。
唐夫人的眼眶渐渐湿润。她努力撑起冷傲的神情,却只能低声说:
“那……现在,我要你骂我。命令我。或者……赏我两个巴掌。”
靖宜凝视她片刻,然后抬手,干脆而准确地落下一记耳光——力道不重,却精准到让脸颊瞬间发热。
“姿态不够低,声音还太冷。”靖宜第一次冷下来,语调带着权力感。
“再说一次。用请求的方式。”
唐夫人怔住,像被抽走所有力量,下一秒,双膝一软,竟然跪下。
在那三面镜子前,她跪在地毯上,双手撑着膝盖,抬头,声音颤抖:
“请你……再打我一次,靖宜。”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用请求的姿态承认自己“想要被羞辱”。
靖宜低头,目光无波,没有一丝得意或征服,只有深沉且稳定的理解。
“很好。现在,我开始教你,怎么学会低一点地说出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镜前,女人的礼服滑下了一点,背影与影子交织成一个全新轮廓。
这个夜晚,她学会了用自己的名字请求被看见、被惩罚、被接纳。
三面镜中的她,终于不再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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