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时,你冷静点,你是男的!”
警局?
厨房的水流声哗哗作响,谢知时却什么也没干,只是撑着水池边缘,任由冰凉的水冲刷着手腕,试图浇灭心头那股邪火和脸上滚烫的温度。
“冷静,谢知时,你必须冷静!”他对着镜子无声地警告自己,“那是错觉,是吊桥效应!因为意外靠近产生的生理反应而已!你是直男,笔直笔直的直男!喜欢前凸后翘大美女的那种!”
他反复催眠自己,用力拍了拍脸颊,才勉强将那些不该有的画面压回心底角落锁好。
深吸几口气,他重新系好围裙,开始机械地准备晚餐,强迫自己只想着菜谱和火候。
晚饭时分,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凝滞。秦屿似乎也比平时更沉默,偶尔投向谢知时的目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让谢知时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忍不住加速。
他全程埋头苦吃,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好不容易熬到收拾完厨房,哄睡了心心。
谢知时几乎是逃回了自己房间,反锁上门,长长松了口气。
他冲了个冷水澡,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冲走,然后把自己摔进床里,强迫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铃声猛地将他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
谢知时心脏狂跳,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上跳跃的来电显示,让他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他怎么会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是心心不舒服?还是……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立刻划开接听,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喂?秦先生?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而是一个严肃刻板的男声:“您好,这里是台北……派出所。请问您是机主秦屿的家人吗?”
派、派出所?!
谢知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子嗡的一声:“派出所?他,秦先生他怎么了?我不是……我是他家的保姆。”他舌头都有些打结。
“保姆?”对方似乎愣了一下,语气里带上一丝怀疑,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说道,“秦屿与人发生斗殴,现在在所里,需要家人过来办理相关手续。他手机里最近的联系人是你,而且他指明让你过来。”
斗殴?!秦屿?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秦屿,跟人打架?
还进了派出所?
谢知时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慌又乱。
“他,他受伤了吗?”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有点皮外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你尽快过来吧。”警察报出了派出所的地址,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