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谁也无法再入睡。
长夜,似乎才刚刚开始。
遇见前任李佳薇
天刚蒙蒙亮,谢知时就几乎是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一夜几乎未曾合眼,黑暗中那灼热的呼吸、交握的手指、以及几乎要碰触到的唇瓣,像循环播放的电影片段,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根本不敢去看另一侧似乎还在沉睡的秦屿,脸颊烫得惊人,几乎是逃也似的溜出了主卧,轻轻带上了门。
冷水扑在脸上,才勉强压下一些躁动。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早餐和即将起床的小心心身上。
厨房里很快飘起熟悉的香气。他动作机械地忙碌着,试图用身体的劳碌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
小心心醒来后,果然又黏糊了好一阵,直到谢知时保证晚上一定准时接她放学,才依依不舍地被保姆阿姨送去了保育园。
送走心心,偌大的公寓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种无所适从的尴尬和心悸感再次涌上心头。他几乎能想象到一会儿秦屿起床后,两人碰面时的情景……那该有多尴尬?
他心烦意乱,坐立难安。最终,他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许久,才斟酌着打出一行字,发送给了那个熟悉的、却在此刻显得格外不同的号码。
【秦先生,晚上您和心心有什么想吃的吗?】
发完信息,他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立刻将手机扔到一边,不敢去看回复。
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自己暂住的客房,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用睡眠来逃避这令人心慌意乱的现实。
身体的疲惫很快袭来,他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境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马丽狰狞的嘴脸,一会儿是弟弟惊恐的哭喊,最后却总是定格在黑暗中秦屿深邃的眼睛和几乎贴近的唇上。
他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该去接小心心了。
挣扎着爬起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秦屿,回复时间是他发信后不久。
只有一个简短的词:【都可以。】
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话,平静得仿佛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谢知时看着那三个字,心里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莫名的失落。
他甩甩头,不再去想,匆匆洗了把脸,便出门去接心心。
保育园门口依旧热闹。
小心心看到谢知时,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他怀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的趣事。
孩子的纯真暂时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