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时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手指颤抖地按下了开门键。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门外的秦父秦母显然也没料到开门的会是谢知时,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和更深的不悦。
谢知时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声音干涩微弱:“叔叔,阿姨。”
秦母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身上扫过,尤其在他身上那件明显不属于他消费水平、却与整个公寓格调融为一体的家居服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紧紧蹙起,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和审视。
她的语气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质问,“阿屿呢?”
“秦先生,他还没下班!”谢知时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秦父的脸色也更加阴沉,他没有看谢知时,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直接迈步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客厅,语气威严:“没下班?那他让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一个保姆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谢知时心上。
秦母也跟着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
她环顾了一下这间充满了另一个男人生活痕迹的公寓,最后目光再次落回谢知时身上,像是终于无法忍受般,厉声道:
“谢知时,我上次是不是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一个大男人,做保姆丢不丢人,赖在阿屿家里像什么样子?还穿着他的衣服?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廉耻?你到底给我们阿屿灌了什么迷魂汤?”
尖锐的指责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带着豪门贵妇特有的刻薄和轻蔑。
谢知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羞辱感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他是被强迫的?
说他也想走却走不了?
谁又会在乎?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巨大的难堪和绝望吞噬时。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一个低沉而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谢知时猛地回头,只见秦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玄关通往客厅的走廊阴影处。
他似乎是刚回来,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秦父秦母看到儿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怒气未消。
秦母立刻上前一步,指着谢知时,语气激动:“阿屿,你回来得正好!你看看,你看看这像什么话!我们秦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你怎么能让男保姆住在家里?赶紧让他滚!”
秦父也沉着脸附和:“阿屿,你以前做事最有分寸!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和一个男的住一起,传出去,连名声和体面都不要了?赶紧处理干净!”
面对父母疾言厉色的指责和命令,秦屿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