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来用强大掌控力构筑的世界,似乎因为女儿这几句稚嫩的话,而产生了一丝细微却清晰的裂痕。
喜欢,就要光明正大地追求吗?
可他似乎只会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去掠夺和占有。
看着爸爸陷入沉默,脸色变幻不定,小心心以为爸爸听进去了,趁热打铁,摇着他的胳膊:“爸爸,好不好嘛?放时哥哥出来,我们去跟他道歉?”
秦屿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伸手,极其缓慢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却并没有给出承诺,只是声音沙哑地道:
“心心先去玩吧,爸爸知道了。”
小心心有些失望,但看着爸爸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那爸爸要快点想通哦!”
她哒哒哒地跑开了。
书房里,只剩下秦屿一人。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主卧门,耳边反复回响着女儿的话。
“关人是不对的……”“喜欢要光明正大地追求……”“时哥哥会害怕,会难过……”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第一次对自己笃信的行为方式,产生了强烈的动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小心心稚嫩却坚定的话语,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他绝望的冰封,带来一丝酸涩的暖意,却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偏执。
离开
主卧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将气氛渲染得更加压抑。
谢知时蜷缩在床角,抱着膝盖,像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塑。
一天一夜的禁闭,恐惧和绝食,让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只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一点不肯熄灭的倔强火光。
门锁轻响,打破了死寂。
秦屿端着一個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清粥小菜。
他换下了西装,只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但周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并未减少分毫。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谢知时身上,声音听不出情绪:“吃饭。”
谢知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沙哑却冰冷:“我不吃。”
秦屿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一心求四的模样,眸色沉了沉。
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抛出了一个让谢知时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的條件:
“你把饭吃了,我就放你走。”
谢知时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屿,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