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男人的告白?
不适合待下去?
每一个字都像最锋利的刀,狠狠剜在他的心上!
他人生第一次放下所有骄傲和顾虑,近乎失控地表明心迹,换来的竟是如此干脆利落、甚至带着厌恶的拒绝和逃离?
“呵……”一声极低极冷的笑,从秦屿的喉咙里溢出来,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缓缓站直身体,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所有的慌乱、心疼和挣扎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被触怒的骄傲和一种冰冷的、偏执的暗芒。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儿童房门,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里面那个正在瑟瑟发抖、却胆敢拒绝他的小东西。
他允许了吗?
谢知时,你撞进了我的世界,搅乱了一池春水,现在想就这么轻易地抽身离开?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秦屿的眸色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他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动作缓慢而优雅,却带着一种狩猎般的危险气息。
他没有再去敲门,也没有再说任何话。
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坚定地,走向了自己的主卧。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某种无声的战鼓上。
吃饭?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如同谢知时此刻的心情。
他一夜未眠,眼眶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眼神却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准时起床,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动作机械,沉默无声。他甚至没有再去留意主卧的动静,仿佛那扇门后的一切,都与他再无瓜葛。
早餐桌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小心心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乖乖地吃着饭,大眼睛不安地看看沉默的时哥哥,又看看脸色冰寒的爸爸。
秦屿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目光却如同实质的冰棱。
时不时扫过对面那个低眉顺眼、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年轻人。
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比窗外的天色更加阴沉。
谢知时飞快地吃完自己那份,几乎是立刻起身:“秦先生,我送心心去保育园。”
他没有等秦屿回应,抱起小心心,拿起她的小书包,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餐厅。
送完心心回来的路上,谢知时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每靠近公寓一步,心里的决绝就多一分。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尊严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