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屿再次应道,目光却已经飘向了那扇紧闭的客房房门,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暗火在燃烧。
安抚好女儿,带她去洗漱睡觉后,秦屿并没有立刻起身。
他独自坐在餐桌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像是在享受着猎物躲回巢穴后,那短暂的、预期的乐趣。
客厅的灯光被他调暗,只剩下昏黄的光晕,将他冷峻的侧脸勾勒得更加深邃难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时钟的指针走向一个预示着夜深人静的时刻,秦屿终于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客房房门。
门把手被他轻轻拧开,果然,没有上锁。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一扇门能对他上锁。
房门悄无声息地推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稀疏的月光和路灯余光渗入,勉强勾勒出床上那个背对着门口、蜷缩成一团的模糊轮廓。
谢知时显然并没有睡着,听到开门声,那蜷缩的身影猛地一僵,随即更加用力地向里缩去,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放缓,仿佛这样就能让对方以为他睡着了而离开。
秦屿在门口停顿了片刻,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精准地捕捉到床上那人极其细微的、因为紧张而引发的颤抖。
他反手,轻轻将门关上。
极其轻微的落锁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狠狠砸在谢知时的心上!
他猛地转过身,惊恐地看向门口那个高大模糊的身影,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出去!”
秦屿没有回答,只是迈开脚步,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向床边。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寂静中如同踩在人的心尖上,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听说……”秦屿低沉的声音终于在黑暗中响起,如同大提琴般悦耳,却带着冰冷的质感,“你在生气?”
谢知时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他手忙脚乱地向后缩,直到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没有,你出去!我要睡觉了!”他语无伦次地低吼,试图用虚张声势来掩盖极致的恐惧。
秦屿已经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暗中那个瑟瑟发抖的轮廓。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谢知时身体两侧的床垫上,将他彻底困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心心让我来哄哄你。”他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混合着淡淡的雪松气息,如同无形的网,将谢知时牢牢罩住,“她说,要像哄她那样……”
他的指尖缓缓抬起,在黑暗中精准地触碰到了谢知时冰凉颤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