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人跟着进了屋,盛祈霄点上灯,昏暗的环境瞬间亮堂起来。
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算是客餐厅,长条形的屋子纵深很长,靠近门口的一边安放着一个竹编的小几,周围围着几只造型舒适的竹编藤椅。最里侧与大门相对的一面开了大大的窗,窗外是一片竹林,窗扇开着,夜风穿堂而过,竹叶簌簌地响着。
窗前摆着实木圆桌,桌面上陶瓷花瓶中插着有些枯萎了的淡紫色小花,应该有两天没换了。凳子却只有一把,看来真如盛祈霄所说,这里只有他一人居住。
沈确回头,老邱和刚子已经卸下行李,将阿超安置在竹编的椅子上,盛祈霄却不见了踪影。
小楼外,原本站在楼梯旁举着灯的人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沈确。”盛祈霄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沈确收了思绪转头望去,只见盛祈霄手中拿着一个竹筐,里面装着布条与药材一类的东西,沈确有些不解。
盛祈霄扬扬下巴,示意他在藤椅上坐下。
“你是要替我上药吗?”沈确依言坐下,眼睁睁看着盛祈霄蹲下身,冰凉的手心避开伤处贴上他的小腿肚,另一只手将他裤脚挽上去,露出整个受伤的脚踝。
脚腕肿得像个水豆腐,再禁不起半点颠簸。进了寨子的这段路,是沈确咬牙忍着痛一步一步自己走进来的,为的就是真要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多少还能跑两步。
并不是他不愿意相信盛祈霄,只是人到了陌生环境,难免会生出些不算多余的怀疑。
盛祈霄将沈确的鞋鞋袜一并脱下丢到一旁。沈确从小娇生惯养,除了被他哥揍过几次,以及自己作死要去搞些冒险活动,这辈子几乎就没受过什么苦了,皮肤是细腻光滑的冷白,脚背上的青筋几乎一使劲就要冲破皮肤的阻隔冒出来。
盛祈霄用沾了水的布替沈确擦洗干净脚面上的血渍,指腹按上脚踝处替他轻轻按摩着。
沈确下意识想把腿收回来,却被盛祈霄握得更紧。
装点了满头银饰的脑袋抬起,眼皮轻轻一掀,一双浅瞳里满是疑惑,“怎么了?”
他知道这动作这姿势有多暧昧吗?
沈确闭了闭眼,“我自己来吧。”
盛祈霄立马低头装聋作哑地将各种药材混合到一起,铺平在深蓝色的布条上,不顾沈确的反驳,扣着他脚脖子就缠了上去。
这倒是让沈确有些意外,想来长在山间的麋鹿,再怎么温顺也难免带着些骨子里的野性。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沈确含糊地感谢道:“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盛祈霄这下听见了,仰头微微一笑,眼里闪着满意的光。
安顿
盛祈霄刚给沈确包扎好就被人叫走了,听声音应该不是之前提灯引路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