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内心怒火中烧、愤恨不已,可面子上,刘洪铭还是强装出一副谄媚迎合的模样。
方才还在裴时寅面前耀武扬威,此刻在胡隽翊跟前,却怂得跟个孙子似的,敢怒不敢言。
要说这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的双标功夫,刘洪铭倒是玩得极为溜顺。
刘洪铭依旧笑脸相迎,只是那笑极为僵硬,冲着胡隽翊小心翼翼地说道:“胡小公子啊,我这情况实在是拖不得了,要不等我身体养好了,挑个您方便的日子,我再带上您喜欢的物件儿登门拜访,到时候咱们再慢慢唠唠,您看行不?”
胡隽翊听了,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嘁”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轻蔑与不以为意。“我胡家家大业大的,想要什么没有?就你那些破铜烂铁的玩意儿,还能入得了我的眼?”
眼看刘洪铭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生怕这人别疼死在这儿,影响自己以后做生意,一直在一旁安静站着的谢涟洲,冲胡隽翊吼了一嗓子。“行啦!你还走不走?一大早就爬起来忙活,你不困啊?”
今日一早,谢涟洲和胡隽翊就陪着穆南停去了墓地祭拜穆母,再加上这一整天开车四处奔波,好几个地方跑下来,谢涟洲早已是疲惫不堪,就盼着能赶紧上楼洗漱一番,然后栽进那张柔软的大床,好好睡上一觉。
胡隽翊要比谢涟洲性子活跃得多,就爱往热闹的地方凑,哪儿有热闹,哪儿就有他的身影。
不过,热闹看看也就罢了,胡隽翊可没打算跟刘洪铭深交,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刘洪铭就不是一路人,也确实没啥好聊的。
胡隽翊看得很清楚,刘洪铭身下那个玩意儿,基本上是废了,就算去了医院,也救不过来,以后怕是只能老老实实当个“公公”。
他不禁暗想: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下手这么狠,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做了如此壮举,要是见到了,非得拜个把子才行。
今天这件事,如果刘洪铭不是栽在了裴时寅手上,而是被胡隽翊撞见的话,下场估计也不会比现在强多少。甚至还会更加凄惨。
眼看谢涟洲的手已经按上了电梯按钮,没有等他的意思,胡隽翊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老谢,等等我啊!”
直到把裴时寅拽进房间,穆南停才将人松开。他猛地将裴时寅甩进沙发,一个箭步欺身骑坐在他大腿上,又用一只手将他的两只手腕紧紧禁锢在一起,防止他反抗。
而后,穆南停又从自己上衣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轻轻贴在他的侧脸旁,悬于半空中,目光在照片上的男人和裴时寅之间来回切换,反复对比。
穆南停越对比,心中越是震惊。
他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两人的轮廓都能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像!实在是太像!或许,单用个“像”字来形容,都不够贴切,分明就是一模一样!
穆南停很满意地收回照片,重新装进了口袋。
裴时寅的余光也瞟到了照片上的人,不得不承认,对方和自己长得确实极为相似,无论是五官还是轮廓。
所以,他很好奇这人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便急口问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拿我跟他进行对比?”
“你舅舅。”穆南停没打算隐瞒,直截了当道。
话闭,再掏出手机对着裴时寅的脸迅速按下了拍照键,也不知发给了谁,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这才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
穆南停仍跨坐在裴时寅的大腿之上,没有立即起身,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真切。
感受到穆南停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裴时寅心中不禁一阵慌乱。
他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甚至裤脚上都还滴着细小的水珠,衬衣紧贴在身上,将他的身材衬托得轮廓分明,看起来十分诱人。
在药效的作用下,白皙的面颊及裸露在外的脖颈越发红润,眼神微微有些迷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穆南停怔怔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好一会儿,喉结滚动了几下,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竟是没舍得离开。
穆南停的视线又落在了裴时寅的唇上,看着那两片柔软的唇瓣,竟有种想要亲上去品尝一番的冲动。
裴时寅全程大气都不敢出,他搞不清楚穆南停到底是要干嘛,更不知道穆南停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看穆南停直接走进了这家酒店里最大且最豪华的套房,想必身份定然不简单,所以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忐忑不安地待在那里。
一时之间,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穆南停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份宁静。“我只想确认一件事,如果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自然会放你走。”
“你要确认什么?”裴时寅忍不住问道。
刚才在楼下,裴时寅就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在看他的时候,眼神里除了冰冷,竟还隐约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恨意。
他自认为自己素来都是规规矩矩做人,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股恨意到底从何而来。
穆南停却并不打算跟裴时寅多作解释。他站起身,从裴时寅腿上离开,径直往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浴缸走去。
穆南停边脱下身上的衣物,边说道:“你会知道的。”
他的动作十分利落,很快便将衬衫扔在了一旁。
裴时寅的眸子一直在随着穆南停移动,当看见穆南停已经脱光了往浴缸里走,他才反应过来穆南停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