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停听着这带着点酸溜溜的数落,反倒乐了,唇角扯出大大的弧度,声音放得又柔又魅惑:“我勾引谁,还用问吗?除了我‘老婆’,这世上还有谁能让我提起兴致?”
裴时寅早该料到这人嘴里吐不出正经话,悔得想咬自己舌头——刚才就不该多嘴。
他索性抿紧唇闭了口,懒得再搭话,只是被攥着的手没抽回来,任由穆南停握着。
指尖触到穆南停掌心的温度似乎越来越凉,他又悄悄伸手,把车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穆南停原本还想着带裴时寅在外面吃点饭,吃完再去酒店过个夜,好好温存温存。
毕竟自打上次裴时寅被人下了药,主动缠上来那晚,那骨子总也喂不饱,不停地找他求的劲儿,让他心里实在挂记的紧,恨不得立马奔去酒店再体验一回。可偏生穆总这身子,好像真被钟离说中了——虚得很。
就站在裴时寅学校门口等了半小时,再加上在医院抽烟室吹了阵冷风抽了两根烟,上车没多久就开始头晕,脸也颊烫得吓人。
竟是发烧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烧,所有计划全泡了汤,只能打道回府。
穆南停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懊恼得直叹气,连看裴时寅的眼神,都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意味。回到别墅,连一口热乎饭都没吃,就晕乎乎地晃上了楼。
他脚步虚浮地冲进浴室冲了把澡,裹着浴巾就一头扎进了暖和的被窝里,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裴时寅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没了胃口。放下碗筷,拎着家里的备用药箱上了楼。
这一夜,穆南停反复发了三四次烧,温度倒不算太高,可烧得断断续续,人也睡得不安稳,总皱着眉哼唧。
裴时寅几乎整夜没合眼,守在床边替他掖被角、换退烧贴,每隔半小时就摸一次他的额头,直到天快亮时,摸到他额头终于不烫了,才算松了口气。
他拿过手机看时间,已是早上七点。
本想起身去浴室洗把脸,缓解下浑身的疲惫,可脚还没落地,手腕就被人轻轻一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床上倒,硬是被穆南停拉进了怀里。
穆南停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声音软乎乎的:“老婆,为了照顾我,辛苦你了。”
裴时寅没说话,只是顺着那力道往穆南停面前挪了挪,贴着他的胸膛躺好,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缓缓闭上了眸子。
鼻尖萦绕着穆南停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混着点药香,让人莫名安心。
穆南停知道怀里的人熬了一夜,定是累坏了,也没敢乱动。
他用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裴时寅的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睡颜。
直到九点的闹钟声响起,穆南停才轻轻晃了晃裴时寅的身子,低声唤道:“老婆,醒醒,我们要去公司了。”
裴时寅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眼神还有点茫然,声音带着点软糯:“去公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