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执行者,就是那个神秘人。这个人身份最卑微,在这场阴谋里不过是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若是想报仇,只能先从他入手,利用他和那些人的牵绊,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可他一直藏在暗处,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引他出来?”裴时寅问,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急切。
穆南停却没解答,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慢慢露出马脚了。”
裴时寅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穆南停有意留个悬念,闭口不提,只站起身,将薄毯随意缠在腰身上,抬步往楼上走:“已经快凌晨了,你今天晚上不准备睡了?”
睡肯定是要睡的。裴时寅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穆南停如愿和裴时寅挤在了一张床上。
原本裴时寅打算在客厅沙发凑合一晚,谁知还没躺十分钟,就被穆南停不由分说地拉了上去。
两米宽的床,裴时寅愣是把自己缩在边缘,身子绷得像块木板,稍一翻身就可能掉下去。
穆南停到底是没敢再裸着睡,心不甘情不愿地去衣帽间取了套棉质、舒适的休闲装,穿在身上。
多年养成的习惯被这身衣服束缚着,他怎么睡都觉得别扭,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大手一伸,直接把床沿的人拉进了怀里。
裴时寅本来已有困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瞬间清醒,身体立刻进入防御模式,像只受惊的小兽。
“别怕,让我抱一会儿,我保证不会动你。”穆南停拿手轻拍裴时寅的后背,像安抚炸毛的小猫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在他后背上。
穆南停闭着眼睛,声音里带了点慵懒的沙哑:“明天送完你去学校,还得去一趟医院。”
裴时寅惊愣一下,抬头看他:“去医院干什么?”
穆南停:“穆伯谦出车祸了。”
裴时寅更加错愕。
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难以置信。
还掺杂着其他一些无法言明的情绪。
穆南停眯着眼,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样子,忍不住调侃:“怎么?你不是还在怀疑穆伯谦就是凶手吗?他出车祸了,你不该高兴吗?可你这是什么表情?”
裴时寅懒得跟他扯这个,又逼问:“你父亲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穆南停:“刚刚。我们在洗衣房……的时候。”
裴时寅:“……”
裴时寅不想再提洗衣房里那场荒谬的事。
活这么大,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接吻,更没想过初吻就这么被剥夺了。
裴时寅怒目瞪着穆南停,想骂这人真是丧心病狂——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出了车祸,还跟他做那种有悖常理的事。
可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对,那时穆南停应该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