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停母亲祭日那晚,当胡隽翊一首接一首地唱着悲伤情歌时,穆南停也在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酒。
他虽然有些眩晕感,却并非没了意识。
穆南停清楚的记得,当所有人都在“捧场”地听胡隽翊“鬼哭狼嚎”,只有姜知瑜中途出过包厢。
自己那晚进了包厢之后,就将腕表摘下来过,而后就没太在意,离开云景公馆的时候,腕表又安稳地放在茶几上,所以他便没有怀疑。
直到听见神秘人与裴时寅的通话,意识到自己被人监听,又查到了证据之后,他就让人去调查了姜知瑜,这才意外地发现,她和姜媛竟然来自同一个地方。
原本他并没打算现在就打草惊蛇,但是今天在裴时寅那受了气,被她赶上了,怎么说也得把这个气给出喽。
姜知瑜捂着火辣辣的脸,声音带着哭腔:“提前经过培训了的,了解它的结构,所以……”
话说到一半,她就不敢再往下说了,只是恐惧地缩着脖子。
穆南停继续逼问:“是姜媛让你这么做的?”
姜知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穆南停:“我再问你,是谁让你接近裴添良的?也是姜媛?”
姜知瑜没有马上应声,显然是在斟酌该不该说。
但她心里清楚,不说的话,在穆南停面前,绝对没有好下场。
甚至可能比那个指使她的人更恐怖。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坦白。
姜知瑜:“是胡总的父亲。”
“胡总?”谢涟洲听闻,震惊之余,激动地冲到姜知瑜面前,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急声问道:“哪个胡总?”
姜知瑜声音哽咽,哭腔更浓:“就是上次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胡隽翊。”
谢涟洲:“!!!”
谢涟洲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穆南停却像是早有预料,脸上的表情比谢涟洲镇定许多,他继续问道:“胡秉恒让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姜知瑜:“找上我的时候,胡总的父亲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说让我接近裴添良,然后就没再说话了。我也好奇他为什么让我这么做,还问了一句,但他没再理我。还是我姑……姜媛跟我说,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把裴添良忽悠得倾家荡产,他到时候就会缠上裴时寅,裴时寅不好过,您也……”
姜知瑜又一次话说到一半,没敢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懂。
穆南停听到这些,脸色沉得更厉害了,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心里盘算着:即便裴添良来云景公馆,是在他遇到裴时寅之后发生的事。但再往前推,那天晚上,他若是不去云季酒店,或是早一点、晚一点,都不会与裴时寅相遇。
胡秉恒又是如何确定他一定能碰上裴时寅的呢?
难道他早就知道裴时寅的身份了吗?
再仔细回想那晚发生的事,穆南停也觉得一切太过巧合:怎么就正好是他上楼,裴时寅下楼的瞬间,两人就那么撞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