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等了许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对他这磨磨蹭蹭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满,语气带了点冲:“不说话?那我挂了!”
顾为昭一愣,像是被他这话催了一下,终是没能压抑住自己对那个人的思念,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想你了。”
这句话对一向内敛的顾为昭来说,分量几乎等同于“我喜欢你”。
这是他能说出口的、最直白的情意了。
但听在钟离耳里,却被曲解了意思。
他低低地笑了声,声音里带着点戏谑:“是想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啊?这么深更半夜的打过来,该不会是家里到处都是我的味道,耐不住寂寞了吧?”
这话倒也不能完全否认。
他们这一个月在苏城的住处,几乎处处都留下了纠缠的痕迹。
厨房的灶台边,客厅的沙发上,浴室的洗漱台……甚至连阳台的藤椅上都有过温存。
钟离那人向来磨人,还不知满足,次次都要缠着他折腾到大半夜才肯罢休。
现在那人突然走了,屋里空荡荡的,空气里似乎都还飘着他身上特有的、带着点烟草味的男人气息,确实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顾为昭这算是第二次在钟离面前耍流氓,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认真:“都想。”
钟离在电话那头痴痴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意味。
那人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诱惑的调子:“那你喊声‘老婆’听听?我叫几声给你助助兴?总不能真给我老公憋坏了。”
顾为昭几乎没有犹豫,带着全然的动情,清晰地喊了句:“老婆,我想你。”
钟离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手机“啪嗒”一声从手里掉了下去,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胸腔上。
那里断了的肋骨才堪堪做好手术,正是疼得最厉害的时候,这一下砸得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疼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顾为昭在电话那头清晰地听到了“啪嗒”一声,和钟离倒吸冷气的声音,顿时急了,担忧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伤口疼?”
钟离疼得牙都快咬碎了,他咬着牙把手机捡起来,强忍着疼含糊回:“没事……不小心手滑了。”
缓了缓,等那阵尖锐的疼稍稍退了些,他才又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老公,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
顾为昭:“明天。我订最早一班的机票。”
钟离顿时兴奋不已,连身上的疼都忘了大半,声音都亮了几分:“太好了!正好我也想你想得紧。明天我让医生给我开点止痛药,提前做好准备,好好迎接老公。”
顾为昭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狐疑地问:“什么意思?”
钟离低低地笑,声音里的暧昧几乎要溢出来,带着点痞气:“满足你啊。你不是说……想我的身体了吗?”
最后,顾为昭哪里还等得到明天,连夜就收拾行李,改签机票赶去了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