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休息时,他早已预定好安静的茶座。侍者端来的热巧克力上,特意为念辞做了星空拉花。
“下个月,市政厅有个中欧艺术交流展。”傅沉舟将一份邀请函轻放在桌上,手指不着痕迹地将一张黑卡压在邀请函下,“组委会有个策展人职位,我觉得很适合你。”
他端起红茶,“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选择权永远在你手中。”
送他们回家后,傅沉舟立于车门前。
“维也纳的冬天很美。”他望着远处教堂的尖顶,“我在美泉宫附近有栋小房子,花园里种了不少白玫瑰。如果你愿意……”
他适时收住话头,转而从车内取出一个纸袋:“自己烤的苹果卷,念辞上次说喜欢甜食。”
他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和,“晚安。”
劳斯莱斯缓缓驶离。
沈念辞仰起头对沈清澜说:“爸爸,傅叔叔对咱们真好。”
10
一周后的一个傍晚,沈清澜带着念辞在公寓附近的街心公园散步归来。
念辞蹦跳着指向不远处那栋一直空置的联排别墅:“爸爸,你看!有灯了!我们有新邻居了!”
沈清澜顺着儿子指的方向望去,心一沉。那栋与他们家仅一墙之隔、风格相似却明显更为奢华的别墅,此刻灯火通明,二楼的窗帘尚未完全拉上,隐约可见里面移动的人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侵蚀了他。
就在这时,那扇精致的雕花铁门从里面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站在门廊温暖的光晕里。
是傅沉舟。
买下他隔壁的房子
他穿着深灰色羊绒开衫,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专用的喷壶,正打理着门廊边新栽种的几株白玫瑰。
仿佛感应到目光,他抬起头,捕捉到了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的沈清澜。
傅沉舟放下喷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朝他们微微颔首。
“沈先生,念辞,晚上好。刚搬过来,以后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关照。”
沈清澜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他看着傅沉舟在那片精心打理的光晕下,像个最合格的绅士邻居一样,可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这不是巧合!
傅沉舟买下了他隔壁的房子!
他成了他的邻居!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这男人不动声色的注视之下。意味着他所谓的私人空间,最后一道屏障,也被彻底打破了。
念辞不明所以,还开心地朝着傅沉舟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