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日日听着夏奇的汇报,听着他口口声声团长长团长短,哪怕心里像被猫挠得乱七八糟,表面上仍旧一丝不显。
我们都不再提起那晚的事。
我翘着二郎腿半躺半坐,像往日一样等着夏奇把我的脚踢下来,等着他看不过眼把我敞开的衣领合上。
他不为所动,克己复礼,像所有不敢管团长屁事的团员一样。
我觉得我的脚都架麻了,衣领敞着也很冷,但夏奇不给我下来的台阶。
他就这样看着,我也只好硬挺着。
真挺冷的,老子只穿了一件单衣。
我拿起笔正要记录,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夏奇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你继续…”
然后天旋地转。
太他娘的丢脸了,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好悲哀,堂堂黑死团团长被一个小小的感冒打倒了,传出去所有人都会怀疑我陆赴之老矣,尚能饭否。
最后我落入一个温暖的地方,忍不住蹭了一下,觉得这地暖还真没白花钱啊。
“唉。”
21、
“团长他身体从那之后一直不怎么好。”
“他两次差点死掉,又掉进河里险些淹死,后面没好全又差点被炸死,我一直觉得他怎么这么能活,正常来说应该死好几次了。只能说他先天条件确实太好了。”
“但也不能这么作啊!”
“……我知道了。”
“不是,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团长他自己没嘴巴不跟你解释,不是你的错。”
“嗯。”
……
我一日不在,这些人就偷偷在背后骂我。
我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梦里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夏奇坐在床边,嘴巴干得翘皮。
他张了张嘴,道:“你没跟我说过,你身体一直没好。”
我摆烂地耸肩:“好像说了就能好一样。”
他拧起眉头,满!脸!都!是!心!疼!
满!脸!都!是!愧!疚!
满!脸!都!是!不!安!
我无力地伸出手,“别生我气了。”
他终于投降般地低下头,沉下肩,无可奈何地说:“陆赴之…”
我内心雀跃,却还是一副脆弱的样子:“嗯?”
夏奇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又一丝丝地吐出来:“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总是不知道,我求你了。”
他看着我,素来冷淡的脸上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要总是什么都不说,我猜不到啊。”
我愣愣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话,不是马上跑了么?
比如我从前一直在骂你蠢货。
比如我后来一直想着怎么把你搞到手。
再比如我现在一直想着怎么再入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