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索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拿着一件崭新无暇的白衣盖在赫仑肩膀,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赫仑徐徐头顶传来。
“我们能够走到一起,我走了一万年,等了你一万年,命运待我不薄,他让我再次遇到了你,那么这次我会走得很慢,走得很缓,只走在有你经过的生命线,我愿意为你停下来止步不前!”
“以后,你死我死,你活我活,我也要做灰尘,和小小的你依偎在一起。”
玛索深情得诉说着,他把头埋在赫仑颈窝,泪水淌湿了赫仑的衣襟。
“妖帝维尔拉…我再也不会让他牵绊你的宿命。”
赫仑站在自家房门外,只能踌躇着,他望着二楼的房间,没有一个人的屋子是亮着的,仅仅客厅一盏灯,孤单得映着地板。
忽然,一粒石子被踢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赫仑猛地转过身时。
一个双目赤红,拳头染血的高大男人正睁睁望着自己。
赫仑一时竟失了声,呆呆得看着一滴脆弱的眼泪从对方脸上掉落,沙哑的声音凄厉得唤着他父亲,然后迎着月光大步朝他跑来。
对方没有一下子拥住他,而是背脊一弯将他整个抱了起来,大手扣住他的肩,脸埋进他的胸口口口声声只叫着父亲。
赫仑顺势便紧紧抱住他的脑袋,温柔摸着他道。
“安安,怎么了?怎么哭了,手还受伤了,放我下来,让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
阿焱:“赫仑教父,鲁安教皇他…回家没有看到你,便直接冲回了教会。”
阿焱:“他把教会搅得天翻地覆找不到你…便在所有参与抓你的人身上加了惩罚咒,更对在你身上使用了此咒的长老全身都叠满了咒印…把人虐打得…四肢尽断,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阿焱:“所有人都以为,他为了你疯掉了。”
97神力阵会排异“妖”,赫仑便是妖
接下来,是一阵死寂。
赫仑不大的巴掌捂在鲁安汗唧唧的后脑,可见阿焱口中刚刚闹得阵仗之大。
面对他被教会带走一事,鲁安和鲁希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鲁希笑着恐吓他,而鲁安竟为了一个想杀他的人,疯得不像他。
亏得教会在送他之前说,要他帮忙多跟鲁希教皇说好话,鲁安教皇沉稳懂事,他们压根不知鲁希只会冷眼嘲笑他,而鲁安…才是教会养不熟的狼崽子。
赫仑深深叹了口气,俯在鲁安耳边温柔道。
“你不该此般冲动,我只养育你了一年而已,但长老们可是从小看你到大,为了我这样的妖,你……”
鲁安·雷纳德:“你这样的妖?你是什么样,又在我心里如何,你知道吗?”
鲁安的脑袋闷在赫仑怀里,他的手臂在一寸寸得锁紧,生怕他的赫仑一眨眼消失不见,怕他厌恶自己和希希还有教会的一切,投奔玛索的怀抱。
他现在无比庆幸,闻着赫仑身上混杂得玛索人魂的味道,庆幸赫仑如今愿意驻足在自己的家门口,但他又害怕有一天赫仑会委屈难过得……永远躲在玛索的怀里再也不愿回来。
他恨自己大意,没确保玛索那怪物被彻底杀死再离开,但他现在…恨亦转为幸,他不会再杀他。
因为鲁安从鲁希那听说赫仑向玛索求欢的那晚,他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有一瞬间失了意识,紧紧数秒,他便看到了一个关于自己命数的预知画面。
他的眼前闪现过三个片段,有人撕开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然后……放进了嘴里。
整个画面鲜血淋漓,鲁安教皇知道,凡是教皇梦境,绝对是无法避免的未来,他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死去。
他注定无法得到教父,他的标记他的处子身,都不曾属于他过,想到这里,悲苦之余他却有些庆幸……赫仑后颈的标记状态可以猜到它属于玛索而不是希希。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鲁希对赫仑来说,危险异常,而玛索会更适合赫仑,他会给赫仑带来幸福。
所以,腺体的标记属于玛索,他非但不想杀了玛索抹去,反倒更希望它永久留在赫仑身上,这样就有一个好人,至少对赫仑来说一个非常好的人,会在没有他的将来好好照顾他心爱的人。
鲁安吸了下鼻子,缓缓道。
鲁安·雷纳德:“赫仑·雷纳德,我不知道你想成为我和希希的父亲意欲何为,但即便你是血妖,我仍会尊重你的身份尊重你的意愿,称你一声教父。”
鲁安·雷纳德:“但我若不想尊重你的身份,你便单单只是我鲁安·雷纳德一生独一无二的挚爱之人,没有人,能够用任何理由……”
鲁安·雷纳德:“伤你分毫。”
阿焱眼巴巴瞅着状态相当诡异的鲁安,心疼得唤道。
阿焱:“教皇…你这是怎么了…”
鲁安·雷纳德:“怎么?我只是要让碰了我宝贝的人…付出代价。”
鲁安终于舍得将头从赫仑怀里抬起,他的视线越过赫仑的肩,直勾勾盯着辉光闪烁的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