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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幅表情……

赫仑连忙收了嘴，可殊不知他抬起的脸在鲁希看起来有多贪得无厌。

赫仑·雷纳德：“希希，希希我把你弄疼了吗？”

鲁希仿若听不见赫仑说了什么，唯独那个“疼”字响彻脑海。

疼？是啊……他好疼，他的脚底破了，屁股和腿上也划伤了，手…被细小密集的碎片刺破，可是为什么他仿佛缺失了应该疼痛的那段记忆？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痛得只顾用元能治疗赫仑的身体，见他醒了便惊慌失措得冲到楼下想给他取冰箱里的生脏鲜血。

他不知是太笨拙还是太慌张了，还打破了赫仑的食物。

他拼了命得扒拉收集着还能吃的东西，因为他好怕赫仑会饿肚子。

对了，他是怕他会饿才会这般傻乎乎，可是……

就算自己再傻，这份喂饱他的功劳也不是自己的。

赫仑眼见着希希在自己的殷切询问下，溜圆的眼睛渐渐下垂，具有生机的光彩化作晦暗，他意识到这件事不是单纯的受伤那么简单，他着急的捧住他的脸。

赫仑·雷纳德：“希希？你……你怎么了？”

赫仑·雷纳德：“和爸……不，和我，和矮脚说说话好吗？你别吓我。”

希希是他的alpha，是他的男人，他不会再用父亲的身份同他讲话，他会很乖很温柔，他要用讨尽希希喜爱的方式面对他，哪怕他自己并不喜欢希希总挂在嘴边的矮脚。

赫仑·雷纳德：“希希，你理理我？理理矮脚？有什么跟矮脚…”

啪得一声，鲁希用拍开他的手回应了他。

赫仑没说完的话尬在空气中，他看到鲁希重新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块生鸭心。

他冲赫仑摊开血淋淋的小手，将冰凉的心递到赫仑面前。

那一瞬间，赫仑在一声破碎的响里，脑海里闯入一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轮廓。

男人有尾，有翼，他的尾断了，翼折了，他的外形和血妖像极了，却没有牙齿。

但在血液泥泞的黑土上，有几块破碎的白色硬块格外瞩目耀眼。

男人模糊的躯干面部看起来污黑肮脏，泛着微弱的血红，可唯独他手里捏着的东西却清晰异常。

那是一颗心脏，和人类的心脏很像，却比人类的心脏小很多。

赫仑控制不住自己已然疯癫战栗的手，朝着那诱人的心脏寻去。

明明恐惧早已大于渴望，可他却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下放肆的手，他触碰到了，在握住那跳动的柔软的骤然间，血腥的场景灰飞烟灭。

眼前是小小的鲁希，自己把手置在他的掌心之上，还紧紧攥着那枚冰凉的鸭心。

鲁希撤回手，怔怔望着赫仑。

“这是哥哥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很开心吧？”

回想着赫仑迫不及待朝心脏伸手的模样，鲁希意识到他明知故问的话语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他倏得垂下头，自嘲得盯着自己的双手。

为什么呢？血淋淋的双手为不该的人都做了什么？难道有没有意义他自己不清楚吗，这是哥哥的欧米伽，他照顾他顶多是满足哥哥的期待罢了。

他认为他已经做得够多了，元能治疗，为他递食，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他饿不饿得，他也不想管了。

鲁希垂下手转过身，一步两步往远离赫仑的方向走。

对方没有叫住他，还是满心满眼都是哥哥送他的心脏。

鲁希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他好恨，可不知道到底该恨谁，哥哥，赫仑，他们都不对，可是……轻易上当的自己，更可恨。

当他晃荡着身子，脚踏上台阶时，一个香喷喷的身躯从身后拥来。

赫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脑袋埋进小鲁希小小的肩窝。

“我想闻你……变回大人的样子，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好不好，我的希希……”

赫仑用着祈求的口吻在鲁希耳边说着，他的唇轻蹭鲁希的耳垂，像试探气味的猫一样在鲁希的鬓角下巴闻，手轻轻揉着鲁希蓬松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