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掣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满嘴家国大义,实则骨子里最是下贱!他就是我父亲的一条狗!不!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护主,他只会摇着尾巴把主子往火坑里推!他活该断子绝孙!活该被挫骨扬灰!”
“够了——”老将军吕子骞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再也听不下去昭懿公主如此污蔑羞辱,在外面挥手,“放箭!射死这个毒妇!”
闻言,吕蒙抬起手,弓弩手再次拉弓满弦。
莫星河眼中满是戾气,一挥手,黑衣人立刻行动,如鬼魅般散开,冰冷的鹤喙锥瞬间抵在那些朝臣的脖颈上。将他们粗暴地推到堂前,形成一道颤抖的人肉盾牌。
“吕氏!”莫星河眸色阴冷,“只要得不到我们安全离开的消息,你那个贱种,立刻就会身首异处!”
“卑鄙无耻!老夫跟你们拼了!”老将军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抢过旁边人的剑,虎目赤红,就要单枪匹马冲杀过去,却被吕蒙拦住。
“卑鄙?”昭懿公主躲在人盾之后,声音充满了讥讽,“吕子骞,你堂堂芮国国丈,手握芮国重兵,如此维护前朝将领,又是什么居心?”
“放你娘的狗屁!”老将军暴喝,挺剑遥指,“晏大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更是保全我吕家血脉的恩人!老夫敬他忠肝义胆,顶天立地!岂容你这毒妇污蔑!”
昭懿公主和众人都是一怔。
颜如玉派知字辈去松州,查到吕子骞与父亲有几分旧情,可没想到竟还有救命之恩。
他站上前,隔着人墙想要询问:“老将军,你——”
后半句却没有问出口。
“孩子,我记得你,你跟你爹长得像极了,”老将军吕子骞一步一步向前,虎目含泪地站在人墙前,声音因回忆而变得沉痛嘶哑:“你别听那毒妇胡说,你爹是个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只是——世间从无两全之法啊”
那一年夏天,和亲的人马到了松州,公主却丢了。
乌斯藏人盛怒,挥兵来犯。
晏掣率兵抵抗,一个月,又一个月,晏掣催粮的信一封又一封地送入京城,而朝廷的粮草却迟迟不到。
等到入秋,等来了撤兵求和的圣旨,说割让松州城。
老将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冬天:“晏大将军他不愿走。他守松州多少年,落入乌斯藏人手中是什么下场,他比我们都清楚。要他丢下满城百姓,那就是将百姓往火坑里推!”
“撤兵的圣旨下了五次。着实没有了办法,大将军带兵守着城门,让我们帮着百姓带着粮食家当撤离……我,我吕子骞是个孬种!”
他重重捶打自己的胸膛,“我答应过我死去的婆娘,要护好蒙儿和芳儿……那天晚上,我动了逃的心思……”
老人的声音哽咽了:“我弄了副挑子,把芳儿和蒙儿藏在筐里,上头盖上烂菜叶子,趁着夜色,想混在人群中,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刚出城没多久,就被晏大将军追上了……”
那时的晏掣,一身染血的戎装,骑在同样疲惫的战马上,身姿依旧挺拔,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疲惫与忧虑,却难掩其俊朗刚毅。
他纵马横在吕子骞面前,翻身下马,目光复杂:“吕子骞,你这是要去何处?”
吕子骞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