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动,忽然心生窃喜。
——兄长吃醋了。
于是她扬下巴,勉强摆出一副“我大度”的模样,哼了一声,傲然道:“算了,本小姐今天高兴,就饶你们一回。”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应悔。”
“你呢,小白脸。”杜云宣转向荀演,语气咄咄逼人。
“在下姓荀、寻常人家的姓名,姓文单名一个舒字。”
荀演不愿暴露身份。
虽说杜家兄妹未必识得她,但若哪日杜伯商在宗门中提及“文舒”二字,被袁桢听去,她便少不得一场麻烦。
权衡之下,她取了自己的字作假名,以防万一。
总不见得,天底下只有她一个人字“文舒”吧。
杜云宣打量她片刻,冷哼一声:“料你尊贵不了哪去,一身邪门歪道是从哪儿偷学的?”
“在下师从云游道人。”荀演淡淡答道,“并非邪门歪道。”
——若我真是歪门邪道,修真界还有正道吗?
“那你为何偷马?”杜云宣紧追不放。
“我买的。”
“证据呢?”
“有收据。”
荀演将买马文契递过去,杜云宣接了随手一丢,白马正巧抬蹄踩上。
“假的。”她斩钉截铁道。
荀演笑道:“那不知姑娘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偷马贼?”
“你怎么能不是偷马贼?”杜云宣理直气壮,“首先,我说你是,你就是;其次,你不是也得是;最后,你必须是。”
“我不是贼,天下便少一个贼,这不是好事?你却非要逼我做贼,”荀演不紧不慢道,“莫非你是贼头,沿路招兵买马,你打算做什么?”
“你信口雌黄,污蔑好人!”
“只许你说我是偷马贼,不许我说你是贼头?”荀演挑眉,“你也忒小气了。”
杜云宣气极反笑:“强词夺理。你就算不是偷马贼,也是个小白脸!”
荀演瞥了她一眼,神色淡然:“我若是小白脸,你是什么?大白脸?做小白脸要有姿色,当大白脸也得有姿色。我看你连小白脸都当不成。”
话音一落,杜云宣脸色一僵,气得直哆嗦,从怀中拔出一柄匕首:“我刮花你的脸,看你还当不当得成小白脸!”
“住手!”
杜伯商终于出声,面沉如铁,一把擒住杜云宣,将匕首夺下。
他向荀演拱手赔礼:“我这个妹妹从小被家里人宠坏了,行事莽撞,文兄莫怪。不远便是融城,待见了陆师姐,再设酒赔罪。”
荀演点头应下。
她人生地不熟,若能藉由杜伯商引荐,行事也方便几分。
杜云宣又忽然笑了:“你肯理我,肯说话,就是不生我气了,那我们算和好了,对不对?”
杜伯商冷着脸点头。
荀演:我是你们paly中的一环吗?
天时地利人和,她图穷匕首见,问道:“你们是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