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熠没吭气,不大开心的别开了脸
“你说说你,气性大的不得了,我昨晚说什么了吗,不就是说了个分房,最后也没分房就是分个床睡,你看你一大早又是咬我,又是不等我自个儿来学校”
“你说你气就气,是我的错,你好歹把早饭带上”
“还要自己去乱吃”
“你真的是…”顾余森看着楚昭熠油盐不进的样子,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承认他是存了心思想分床睡,采取的方法激进了点,应该先跟楚昭熠说了,两人商量着来。
他确实是做的不对了
道歉用的红玫瑰被落在了画室里
想求和的顾余森失去了工具略显无措
“是你说的”楚昭熠第一次开口,嗓音有些沙哑,转过头来视线落在顾余森身上
顾余森一脑袋问号,自己说什么了,但还是庆幸,肯说话了就是好事
“你说的,你说的阿熠要成长,还要独立”
楚昭熠眨了眨眼睛
顾余森嘴角抽了抽,所以你一大早自己去学校上学,自己买早饭,就是在独立吗?
独立的很好,下次不要了
赌气
输完液没什么大问题楚昭熠就又去了画室,下周一要交初赛的作品,没有特殊规定主题,就是一个初赛。
当晚,顾余森上完课去接人回家,楚昭熠全程都不吭声,一言不发的,虽然没像早上那时那么叛逆,但摆明了要冷战。
顾余森咬了咬牙,寻思着自己不能被这么个小东西拿捏的死死的,忍着忍着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顺出后备箱里放着的一束红玫瑰。
楚昭熠对红玫瑰有奇怪的执念,顾余森每次都一支一支的买给他,倒也不是他小气,主要是一大束红玫瑰总代表着些别的什么意思。
但现在顾余森顾不上那么多了,第一次把人惹成这样,已经不是一支两支能解决的事了。
楚昭熠坐在床上盯着卧室地上的地铺,抿着唇嘴角微微向下
,
顾余森蹲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将助听器戴在少年的耳朵上
整个过程中,楚昭熠异常地顺从,仿佛那个先前以沉默表达抗拒的少年是另一个人。
顾余森不由自主地用手轻抚楚昭熠的脸颊,指尖刚触碰到肌肤,还未开口言语,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一滴温热的泪珠。
怔怔的抬头望去,只见楚昭熠的眼眶已经泛红,那双眼睛此刻显得格外脆弱,像是一个精致漂亮的瓷娃娃,却满身是裂痕,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楚昭熠脾气大,性子娇,但很少流眼泪
眼泪落在手上没什么温度,顾余森却觉得被烫了一下似的,前所未有的灼热与疼痛
“阿熠”顾余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苍白的叫着楚昭熠的名字,平日里能言善道的嘴在此刻格外笨拙。
少年的卷毛都有些耷拉着
“三木哥哥错了,昨天晚上说的是我不对,原谅三木哥哥好吗?不分床了,也不需要独立了,三木哥哥养你一辈子,好吗?不哭了?”顾余森擦去少年脸颊上的液体,语气放的格外轻,仿佛重了几分这人就会被吓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