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梦境和现实分开。
然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委屈,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万景靖说: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家庭地位也恢复了正常
万景靖无可奈何地心软下来。
揽着身上的发热体,顺了顺他的头发,用低音炮哄人:“几岁了电池哥?我这不都过来找你了吗?”
郑灏的声音沙哑中透着委屈:“我没怀疑过你。”
“我知道”,万景靖都笑了,自己是想吓唬他,让他长长记性。
但不是为了这件事啊。
估摸着此刻这颗烧糊涂的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万景靖只能哄他:“我生气的是,你遇到事情不跟我说,把我当什么了?嗯?”
郑灏花言巧语有点宕机,没说出什么来。
万景靖的说辞倒是一套一套,本来是准备好兴师问罪的,但人都这样了,只能软着语气讲出来,变得像是打情骂俏:
“你说要互相亏欠,怎么到了事儿上,还是要自己扛着?”
郑灏软沉沉靠在人身上,颠三倒四道:“没有,你又不是我经纪人了,我以前是故意惹你生气,现在不想了,想让你踏实治病,我能做个好男朋友。”
呵,还诈出来点新情报,万景靖问:“以前是故意的?”
“嗯”,郑灏脑子转不过来,有什么答什么:“欠的慌。”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万景靖笑着,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发,沉沉道:
“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我,不管遇到什么,你能陪着我面对就行。
还有就是,别老让我猜你。
我自己就够让人难猜的了,所以我在改,有什么话都直接跟你说,就是不想像以前一样,你明白吗?”
郑灏哑声“嗯”了一下,仗着生病,理直气壮先数落对方:“那你昨天晚上,就又在跟我拐弯抹角,还不理我。”
万景靖和他分开点距离,坦白说:“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我不吓你一下,你一辈子都
,柜找退烧药。
在郑灏家里当然找不到这些东西,最后只能外卖送药,顺便点了吃的。
路过沙发区,满地狼藉也让他看不下去,低头又收拾起来。
把吉他擦干净放进盒子,又把散落一地的乐谱一张张叠在一起。
上面是昨天晚上郑灏写的新歌。
郑灏写东西的时候很快,笔跟不上脑子,所以他的初版稿都是鬼画符,外人很可能会当成废纸扔掉的那种。
万景靖以前要装小白,加上心理问题,向来离这些东西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状况好了点,他一边拾捡,一边端详几番,发现自己竟然都能分辨出来那些涂涂抹抹。
不仅看得懂,20多年的音乐素养像本能,他脑子里已经跟着乐谱,自动播放了这些旋律,根本不受控制。
从郑灏的角度看过去,就见着万景靖拿着一叠纸看得出神,手指在无意识地敲打节奏。
没来由心里泛起一阵酸,但是随即又想,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