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敢说。
即便伺候着入睡,一夜不知道能醒来几次,问他
“时辰几何”
他规矩的回应,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和心疼,总忍不住不规矩的说一句
“主人安寝吧,奴婢在呢”
却又觉得太不规矩,便又加了句
“奴婢不敢误了主人上朝的时辰”
崔开每次过来,都会告诉赵赫
“陛下今日气色不错”
赵赫笑着摇摇头
“少来,朕明明睡
,“就你俩长嘴了!都敢阿谀奉承朕了”
崔开知道这时候陛下高兴,便胆子大些,继续奉承
“都是奴婢们的肺腑之言。这还差一句呢。
夜如何其?夜乡晨——”
赵赫没由着崔开说完,也没责骂,把话接过去
“庭燎有辉。君子至止,言观其旂。朕用你俩给朕背!!”
崔开笑着应了声“是奴婢们多嘴了”。
穿戴朝服冕旒之后,赵赫只踏出一步,也不知为何好像踏入深渊一般跌落下去,吓得崔开和楚珏连忙一左一右的搀扶住赵赫。
“陛下——”
冕旒之下,赵赫的脸色突然极难看,他此时觉得眼前黑壑壑的,过了许久才觉得眼前的事物清晰了。
崔开与楚珏扶着赵赫坐到床榻上,崔开强压着自己的慌张安抚道
“昨日的晚膳,陛下进得是少些,早上如此也正常。奴婢去取些——”
“不必”
赵赫的脸色苍白,说话也是如此的有气无力。
“奴婢去宣太医”
“不必了”
“那今日,陛下可还要临朝?”
赵赫恢复了半晌,点了点头。
什么臣子,什么政治,甚至什么千秋圣明,对于楚珏而言什么都不是。
他想让他的主人爱惜龙体,想劝他主人好好休养——可他不敢劝,他怕主人介怀,怕主人以为他有“干政”的念头。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宵衣旰食的做明君他难道就只能这样什么都做不得,眼睁睁看着主人为着江山消耗自己么
长生
赵赫缓缓抬起手,崔开也自然明白是什么,将自己的手臂稳稳当当的落在赵赫的手掌之下。
陛下身着冕旒之时,他是需要如此躬身抬着手臂侍奉——但那不过是为了天子威仪,不过是让君王行的稳当,冕旒不会不得体的晃荡。
可是崔开而今感受到的是陛下手掌的力气,是在借力。陛下怕是——
这件事,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