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说实话,我怕你。”谢星言说得恳切,“怕你不要我。我最近很烦,我家里……”
他垂了眸子:“我爸已经安排好我去相亲的对象和时间了。”
沈执川心里一空,但他既然知道谢星言对这件事的抗拒和为难,也相信谢星言会妥善处理,自己当然更不能这个时候给谢星言增加压力。
“我不会联姻,也不会去相亲见面,我不能让你受委屈。”谢星言如同发誓般坚执。
他松开沈执川,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藏蓝丝绒上缀着如星星般闪耀碎钻的盒子。
那大小和质感,沈执川一眼就明白是什么。
他的心跳瞬时漏跳一拍,呼吸因此而急促了起来,耳后也蔓出了热度。
谢星言打开了盒子。
里面果然是一对指环。
设计并不复杂,但看上去质感极佳,是谢星言的品味。
沈执川的心脏狂跳,看向谢星言。
深色的瞳孔里是他的影,漂亮的眼睛没有一点不认真的痕迹。
“本来是想在我生日的第一秒向你求婚。”谢星言委屈,“可是有不识趣的人,我等不了了。”
他看着沈执川,眼里满溢着期待和迷恋:“和我结婚。”
不过是四个字,从谢星言的薄唇里说出来,沈执川只觉得,好听极了。
但又那么不真实。
“你在干嘛啊。”他轻声开口,语声里有着轻微的颤抖。
“我的表达能力这么差吗?”谢星言笑了一下,又正色,“沈执川,我在向你求婚,虽然不知道还需要多久。你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怎么会不想。
和谢星言在一起,沈执川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真的那么冷淡。他有热烈,有期待,有渴望,也有沉迷。
最重要的是,在谢星言面前,他不用再提醒自己,要理智,稳重,克制,隐忍。
这些是成长经历在他的行为意识里的强行烙印下的结果。
一直以来遇到的人都喜欢他的沉稳,也依靠他的理智,以为这是对他的赞赏。
只有谢星言,是不一样的。
可是正因为谢星言不一样,所以他会想为谢星言考虑更多。
沈执川的犹豫被谢星言打断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准想。否则我让你哭。”
他退后一步,单膝跪地,把对戒捧向沈执川:“戒指还不够漂亮,钻的净度也不够理想。你不要嫌弃。结婚的时候我会换更好的。”
沈执川深深吸了口气,又尽量平缓地呼出,让自己的心跳不至于那么快,快到血液循环都要跟不上,以至于人都有些晕眩的漂浮感。
谢星言仰着头看他,神情那么坚毅笃定,但捧着戒指的手微微发颤,显然也很紧张。
“我要净度那么高的钻干什么。”沈执川的声音也颤,“这对戒指很好看,我很喜欢。”
“你答应了!”谢星言取出戒指,强势又温柔地套入沈执川左手中指,俯身在戒指上亲了亲,然后把自己的手递到了沈执川面前。
“宝贝,给我戴上。”他目光晶亮地催促沈执川,“快点。”
小心而慎重地给谢星言戴上戒指,沈执川把还单膝跪着的谢星言拉了起来。
谢星言紧紧抱住他,在他耳后亲了又亲,然后拉着他走到沙发边,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后面对面地把他按在自己膝盖上,微微仰头,笑得漂亮极了:“宝贝,你真的跑不了了。”
声音里,是如释重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