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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开始吃着早饭，三人之间都没有开口说话，保持一种微妙的平静。

“我昨晚好像做了个噩梦……”牛大柱突然说道，声音低沉而犹豫。

“什么噩梦？”黄颖问道，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不太清了……就是感觉很荒谬……很不真实……”牛大柱摇摇头，他不想将那荒诞的一幕说出来。

“做梦嘛，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想那么多。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黄颖赶紧岔开话题，给丈夫夹了一块咸菜。

“嗯，颖子，你说得对。”我爹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动静，然后是四爷爷的声音：“哎哟……头疼死了……”

“四叔醒了，我去给他端碗醒酒汤。”黄颖说着，起身走向厨房。

“昨天真是喝太多了……”牛大柱摇摇头，慎重的对我说：“儿子，你长大了可别学我们这样，喝酒伤身体，对脑子真的不太好。”

他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后怕，那噩梦的内容太过荒诞也太过真实。

“知道了，爹。”我乖巧地点点头，脸上带着懂事的表情。

黄颖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走向里屋，去照顾刚醒来的四爷爷。

她步伐轻盈，身姿婀娜，完全看不出昨晚和儿子激烈做爱后的疲惫。

“下午，我得送你四爷爷去车站，他下午的车回城里。”牛大柱坐在饭桌前对我说着。

“爹，那你什么时候回城里？”我试探的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伪装出的不舍。

“再过几天吧，过完正月十五再走。”牛大柱回答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我娘从里屋出来了，她手里拿着空碗，“四叔说他再睡会儿，一会儿再起来吃饭。”

黄颖如此说道，声音温柔而亲切。

……………………

正月十五刚过，春节的气氛渐渐散去，村里的人们也开始准备春耕的事情。

这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我和我娘就起床收拾行李，准备送爹去车站。我爹要回城里打工了，这是每年春节后的必然，留下我和我娘在家。

车站是个简陋的候车亭，只有几张破旧的长椅和一块写着班车时刻的木牌。

周围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同样要出去打工的村民，男男女女，各自抱着或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那里等待着长途大巴的到来。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谈论着城里的工作和家里的农活。

我和我娘站在一起，脸上挂着恋恋不舍的表情，给我爹送行。

“壮壮，在家要听你娘的话，好好学习，知道吗？别惹你娘生气。”我爹穿着一身半旧的夹克，一脸严肃道，话语里满是父亲的慈爱和嘱托。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知道了，爹。”

我爹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别太贪玩了，等爹下次回来，给你带城里最新的游戏机。”

他如此说着，随后又看向我娘。

他张开双臂，给了我娘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颖子，我走了。家里就辛苦你了。”

“说这些干什么，你在外面挣钱才辛苦呢。”我娘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没有人能从她那双温柔的眼眸里，看出任何一丝异样。

随着汽车的鸣笛声，我爹松开了我娘，拎着行李，最后看了我们一眼，便转身登上了那辆开往城里的长途大巴。

我爹脑袋探出车窗，对我们用力挥手：“走了哦！”

我和我娘站在原地，一直挥着手，目送着那辆载着我爹的大巴车缓缓驶出车站，直到它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再也看不见踪影。

当大巴车的影子彻底不见后，我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我转过头，看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