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有干面条,煮一煮就好。
趁着晕晕煮面的功夫,顾泠舟很快地冲了个澡出来。
她回更衣间換衣服,換的是件棉麻质感的夏季睡袍,凉快透气,腰带鬆垮勾着的时候,领口的部分看着阔绰。
顾泠舟边系腰带边往外走,余光瞥到角落的更衣镜,她手上的动作一顿,人也慢慢靠近过去。
她凑近看自己的脸,剛洗完澡,皮膚状态总是看起来更好些,这些年的护膚品也没白用,皮肤有种丝绸一样的质感,像是花瓣沾着水珠的芙蓉。
视线往下,看见脖子上的水珠顺着锁骨滚下去。
水珠所过之地很痒,顾泠舟的眼神随着它,视线也因为它变得雾气濛濛。
她微微侧身,扯了扯裙摆。
这角度看着人很薄,腰肢纤长,而把腰带收緊,布料就会完整地贴着曲线。
顾泠舟照着镜子出神,外面,晕晕煮好了面,正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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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微手機响的时候,姜雲慧正在客厅里切洋葱。
那气味呛得人眼泪止不住流,她勉强看见了手机上的备注,朝厨房里的人喊,“姐,顾老师的视频!”
俞微回了回头,但脚步被蹲在她脚面上奶黄包绊住。
她心里一软,小腿蹭了蹭奶黄包的肚子,语气难言低落,说:“你先接吧,问她有什么事。”
姜雲慧按了接通,但没怎么看清,只在止不住的泪光里,感觉视频那头的色块变换剧烈。
“顾老师?”姜雲慧用力眨了眨眼,但尝试无效,最后只看见了一片烟灰色的天花板,她又忙着擦眼泪,“我姐在厨房忙,顾老师你有事?”
“啊,我想问问她,三十号那天怎么回来。”
镜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终于露出顾泠舟的半边脸,她看姜雲慧疯狂擦眼睛,故作镇定的问她:“你怎么了,眼睛睁不开?”
姜云慧把镜头对准自己刚刚切的洋葱,她吸了吸鼻子,正要解释,就听那头顾泠舟轻巧地笑了一声。
“呦,这是在家里放生洋葱呢!”
姜云慧:“”
“你别逗她了!”俞微在厨房里喊,姜云慧气鼓鼓,走过去的时候故意把镜头弄得很晃,然后才递给俞微。
俞微接过来,放在面前窗台上,然后看见姜云慧眼睛都肿了,往边上让了让,喊姜云慧在这边洗洗手。
顾泠舟靠在床头,把手机靠近,看见俞微手上的面粉,问了句:“你又在做蛋糕啊?”
“不是,这不是要走一个月,给姜云慧包点饺子、馄饨什么的。”
俞微说话时垂着眼,看着心情有点低落,顾泠舟忍不住也压低了音调。
“怎么了?”顾泠舟顿了顿,人也坐直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看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它们身体出了点问题,要我帮你找宠物医生吗?”
“不是!”姜云慧洗完手,又冲了把脸,说,“她可能去不了你那了,她走了三天,奶黄包不肯吃东西,回来之后还黏着我姐不撒手。”
“你不知道,我姐看见脏脏包和牛角包,被奶黄包打的不敢吱声的样子,都快心疼死了!”
顾泠舟思考了半天这个逻辑,半信半疑的问:“心疼,奶黄包?”
“奶黄包平时性子特别好。十多年了,它从来不打人也不打动物,除了吃饭,和谁都不争不抢,在此之前甚至从来没有哈过气。”俞微解释说,“这次回来,奶黄包躲在我被子下面,它们两个连卧室都不敢进,奶黄包是真的”
俞微说着又低头,趴在她脚上的奶黄包也看她,两只棕黄色的眸子缓慢眨了眨。
俞微心里又开始发酸。
天知道她当时看见奶黄包躲在被子里,怕被抛弃的样子有多心疼!
边上的姜云慧冲完脸,她关了水管,湿漉漉的出现在屏幕里,说:“本来我姐还想着带它们去医院做体检,但是奶黄包死活不肯鬆开她,就非要扒着她肩膀,猫包都塞不进去,我姐那会儿哭的比我现在还惨!”
“网上问了医生,医生说,这是分离焦虑,所以顾老师,我姐她去不了你那了。”
这小孩儿是故意在报复,顾泠舟“哦”了一声。
“那正好,明天,你带着它们去做检疫证明,这个我也查过了,你家那边的证明有效期只有三天,时间刚刚好哦,对了,昨天晚上我下单了三个航空箱,差不多明天下午能到,你不用再去买了。”
她这话是对着俞微说得,俞微手上的动作一顿,“航空箱?你什么时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