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比我们小一届。”
就是脾气很不好,很刁蛮!俞微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她来家里住,还非要和自己睡一张床,自己不肯,她就又哭又闹。
俞微和她不算合得来,这次大嫂结婚,在游轮上的时候也是,抢首席花童的身份、抢游轮上的房间,大家一起玩的时候,连坐的位置也要挣个高下。
比起俞微的“什么都行”,她俨然是个“什么都要”且“什么都要最好的”的人。
偏偏俞微不能和她计较,不然每次一吵,她就说自己抢走了她姐姐,俞微就会彻底败北。
显然,要换了自己是大嫂的亲妹妹,看着亲姐姐对姐夫的妹妹很好,她心里想必也是不甘心的。
俞微心虚,想吐槽两句也收住了口,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边眼线也画完了。
眼线倒是画得完美,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两边完美的各有春秋,俞微拿面前小心的去擦,说出的话就成了“生日的时候她也在,而且她化妆比我厉害。”
虽然大嫂妹妹比她小一届,但她看起来比俞微成熟,生日的时候,她一身很酷的黑色皮衣,画着烟熏妆。
俞微忽然对化妆感兴趣,她的功劳也不小。
那天生日宴会之后,俞微悄悄学她的烟熏妆,结果被人笑话是烟熏火燎,阴阳怪气一通之后,就连这套化妆装备也是人家送的。
装备都是新的,俞微当新玩具,只是这眼线未免干的有点快,俞微紧赶着去擦,却还是在眼皮上糊了一团。
俞微沉默了会儿,看着顾泠舟的眼睛试图洗脑。
“其实现在特别流行烟熏妆,我觉得你这样也特别好看。”
顾泠舟在相信谎言,和睫毛光光之间,没什么纠结地选择了前者。
俞微索性把另一边的眼线也给糊了,长舒口气后开始选口红。
很不幸,嘴巴延续了眉毛的厄运。
顾泠舟原本是薄唇,唇形是好看的菱形,属于那种只看嘴巴,就能知道她理科很好的唇形。
然而几经磋磨之后,界限不再清晰,她像是刚吃完了辣,而且这次不需要碰,顾泠舟就觉得嘴巴麻麻的,又肿又热。
眼看着口红试了一个又一个,顾泠舟目光愈发哀怨,俞微也心虚,很努力的辩解,“你知道的,人就是得多尝试,才能知道最适合自己的是哪一个。”
这当然是其中的一个理由,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顾泠舟本身就很好看。
化妆应该让人看起来更好看的,偏偏俞微有点子越努力越心酸的意思,她不甘心,只能在最后的口红上找补。
毕竟,眉毛可能掉,眼睫毛可能掉,可嘴巴上微微泛红,也不算特别大的事是吧?
于是瞧着俞微这好一番锲而不舍,顾泠舟又给气笑了。
她这会儿已经是自暴自弃的心态,不求什么好的效果,只求赶紧结果。
有一次擦掉颜色之后,顾泠舟指着俞微嘴巴上的色彩说:“我看你涂的这个就很好,我也涂这个吧。”
有点樱桃红的颜色,很鲜嫩,俞微涂上去看起来很可口,顾泠舟最后叹了口气,放出最后的底线:“轻点涂就行。”
涂口红其实并不痛,至少没有擦掉的时候痛,但顾泠舟这么说了,俞微涂口红的方法总要换一换。
她想了想,凑过去,“那我用手指给你涂。”
指腹在唇瓣上蹭了点颜色,落在顾泠舟唇瓣。
两三次下来,红色渐渐均衡,皮肤上的触感,仿佛也被对齐。
俞微感觉有股麻麻的触感,像是过电,滚烫、丝丝缕缕的点丝像蜘蛛网一样,被手指粘结在一起。
俞微脑海里懵懵懂懂,心里七上八下,硬着头皮,用指腹给那两片薄唇匀了色。
她稍稍退开些,渐渐觉得手指碰过的地方,电得口腔里发痒。
具体痒在哪里,却又没个具体位置,俞微抿紧了嘴唇,又用力咬舌尖,可痒像是风团一样窜开了,俞微追不上,很迟钝的感受着它窜到了心里、胃里、眼睛里。
一阵骚动之后激起蓬蓬的灼热。
俞微看见顾泠舟被涂花了的唇线。
红出了边界,她曲起手指,用关节处的皮肤去擦。
于是那粘腻的红落在指腹,篆刻进指纹,又落在指节,深入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