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陈述重复一遍,一副你真有本事的口吻。
“两个星期你都等不了吗?”向嘉洋故意道,“我在钛谷店可是工作了五个多月呢。”
陈述一下笑了。
他只交代道,“早点回来。”
低沉的嗓音伴随电话里失真的电流传入耳道,让向嘉洋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他觉得陈述应该是被自己哄好了。
毕竟是自己跑路在先,向嘉洋还是要给出“试试”的态度,诚恳一些。
酒店距离医院很近,步行五分钟的距离,次日向嘉洋起了个大早,在一家叫小刘面馆的老字号早餐店排队半小时,给姥姥买了她最喜欢的包谷饭。
包谷饭是一种玉米磨成粗粉蒸制的杂粮主食,医生说姥姥不宜辛辣要忌口,向嘉洋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家店的包谷饭,长龙一样的队伍一路从店面排到隔壁街道,向嘉洋乐在其中,戴着耳机边听歌边等候。
民以食为天,姥姥上岁数后牙口不好,能吃的东西其实很少了,向嘉洋怕自己忘记姥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专门开了一个备忘录记录食谱。
他拎着三盒早饭到病房,谷雨已经在了。姥姥的手还在扎着针,不方便动,向嘉洋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喂姥姥。
“烫不烫?”向嘉洋小心地扒饭,“姥姥要喝水吗?”
以前向嘉洋高烧,都是阿依姥姥照顾他。转眼间向嘉洋从一米五长到快一米八了,轮到他缴费买饭,置办一切,照顾阿依。
看姥姥吞咽有些艰难,向嘉洋又给姥姥倒了热水。
“我都说了真的没事嘛!”阿依恢复精神后甚至在用手机追剧,“你们两个站在这还不如赶紧回去,有你们在,我社区里的老姐妹们都不来看我了。”
“我没什么要紧的,公司少我一个不少。”詹谷雨忽然憋着笑,给姥姥使了个眼色,“倒是向嘉洋得快点回去,风铃岛上有人惦记着他呢。”
“喂詹谷雨!”向嘉洋差点弹跳起射,脖子涨红,“你不许说!”
“哎唷!”阿依一下来劲了,坐起身兴奋地看着向嘉洋,“小洋谈对象了是不是?”
“”向嘉洋朝詹谷雨挥了挥拳头,“你找打。”
“你敢在姥姥面前打我不?”詹谷雨贱嗖嗖地丢了个苹果在向嘉洋手里,“而且我又没说错,的确是有人惦记你。”
他这么一说阿依更好奇了,追着向嘉洋问:“是什么样的人啊?靠不靠谱?”
“小洋你眼光高,对方外形条件肯定不差吧?”
阿依知道向嘉洋喜欢帅的。
以前电视上但凡出现什么型男或是明星,向嘉洋都会多看几眼,还舍不得换台。
有段时间新闻联播的主持人换了个长相很周正的男人,向嘉洋能每晚准时坐在电视机前收看。
纯馋。
joe说他好色其实一点都不冤,连阿依姥姥都窥见一二。
向嘉洋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阿依姥姥求助谷雨,到底是谁呀?
詹谷雨摊开手,耸耸肩,“您自己问他吧,我可不能多说了。”
最后在阿依姥姥的百般追问下,向嘉洋从实招来:“是我们店老板”
“老板?”阿依一愣,“就是和我打过视频电话的那个吗?我想想,叫陈述对不对?”
“嗯。”向嘉洋点头,“我们才刚刚聊好,互相的了解还不够。”
阿依姥姥是不会插手向嘉洋和詹谷雨感情生活的,她坚信自己带出来的孩子们有独立做主的思考能力,不会在任何一段感情中被贬低被矮化,或者委屈吃亏。
但她担心的点在于,陈述和向嘉洋之间年龄差太大了。
“他不是已经三十多岁了吗?”阿依忧心忡忡,“小洋,你真心喜欢他?”
阿依说,真心喜欢的话,年龄不是问题。
但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喜欢就够的。
她轻轻拍着向嘉洋的手,一如小时候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睡觉一般。
“小洋,你比他小了八岁,等再过八年,他已经不再是最好的年纪,而你风华正茂。到那时候,你要做好对他负责的准备。”姥姥质朴的眼睛望着向嘉洋,“如果你们打算长久地走下去,互相都要包容。”
她最牵挂的就是joe和向嘉洋。姥姥了解他们,除非是真的被对方打动,否则向嘉洋不会和一个年长这么多岁的男人在一起。
joe也不可能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