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我天天练。”向嘉洋拍拍胸脯保证,“不到一星期就帅给你看。”
“悠着点。不急。”陈述交代他,“别再摔破皮。”
“得摔,摔了才能练好。”向嘉洋还跟他商量上了,“我要是摔得很惨你别骂我,我会小心上药的。”
陈述走过去,手掌撑住向嘉洋后颈。
蹲着的人一愣,身体都僵硬了。向嘉洋抬头,和陈述对视上。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陈述看着他,“举个例子。”
“”向嘉洋不服输,“截止目前为止没有,但以后说不准。我昨天不想吃青菜,从盒饭里挑出来了,你还当着萌姐的面叫我不要挑食呢。”
这倒是真的。向嘉洋最近胃口不佳,但陈述已经从欧文那要来了菜谱,每天照着做,最基本的营养得提供。他也只是说了那么一句,今天向嘉洋就跟他特地提起。
陈述手绕到前面,捏着向嘉洋下巴,低头看他:“记仇了这是。”
“我才不敢。”向嘉洋仗着今天的日子特殊,自己是老大,连违禁词都敢提,“有些人一个月给我打五千生活费,我不能忤逆。”
陈述失笑,他指腹收紧了些,掰过向嘉洋的脸。这张脸早已褪去前段时间闭门不出的病气,被陈述养得红润有色,嘴唇湿润饱满,连眼睛都明亮得像宝石,睫毛卷而翘,五官清冷精致,笑起来时又柔和温顺,平易近人。
“可以不说你。”陈述道,“但欧文医生的话你听不听?”
“听。”
“那就得吃。觉得太清淡、没味道也多少要吃点,不然抵抗力下降容易昏倒。”陈述说,“既然你不喜欢这种方式,那就换一种。”
“哪种?”向嘉洋愣愣的。
陈述看着他,“说你你不乐意听,不愿意做,只能我嘴对嘴喂你了。”
“”向嘉洋噌地一下站起来,震惊地看着陈述,耳朵发红。
喂,他没听错吧。
他只是想吃荤肉。
没有要跟陈述这样那样的意思!
“不用不用。”向嘉洋双手合十笑着讨饶,“错了。我听,我吃。下次给我两盆青菜我都吃干净,绝对不挑。”
陈述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向嘉洋一溜烟就跑了,抱着滑板钻进钛谷店,头都没回。
*
他们和欧文约的时间到了。
欧文在岛上找了熟人帮忙,治疗定在某疗养院的玻璃花房,里面有专业设备和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适合对DID患者进行眼动脱敏训练。
陈述是和向嘉洋一起去的。欧文穿着令人安心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微笑着和两人握手问好。
“这位就是陈述?”欧文冲向嘉洋眨眨眼。
“是的。”向嘉洋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为你挑选了歌曲,先进去坐坐吧,桌上放着摆钟,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欧文拍了拍向嘉洋的肩膀,这是个让他放松的动作。
向嘉洋点头,带上门进去。
花房设置单向玻璃,从外可以往里看,从里却看不到外面。房内有好闻的花香,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能让DID患者放下警惕。
向嘉洋坐在了沙发上,他戴着耳机,视线慢慢聚焦在摆钟处。
“先请坐。”欧文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经验丰富,在领域内十分专业,这次他听说陈述要陪同后,就计划好了这次面谈。
欧文是心理医生,他看人很准。
打从陈述出现的第一秒开始,欧文就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很靠谱。至少上次欧文见到樊煜时就没有这种感受。
“你好,我是欧文,向嘉洋的治疗师。”欧文微笑着朝陈述伸手。
陈述点头,简单相握后,他问:“我可以观看这次的治疗过程吗?”
“当然。”欧文笑道,“主人格和副人格都同意,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只是我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joe信任,据我所知他对主人格的保护欲十分强烈,用向嘉洋自己的话来说,joe抗拒陌生男性,尤其是LGBT群体中的男同性恋者。”
“方便告知我这段时间嘉洋都做了些什么吗?掌握有关他的所有信息,我才能更好地帮助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