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聊一会儿,又四散开去工作。
南茜换完吊水看到嘉蒂推着科尔察夫人从病房出来了,不赞同地道:“不好好在病房待着,出来干嘛?”
嘉蒂朝轮椅上喜气洋洋的妇人怒了努嘴,小声:“科尔察夫人说王储不喜欢消毒水的气味,要去楼下花园晒会儿太阳。我也不想啊,我又搬不动轮椅。”
南茜:“……”
她本来想让她们回去,但一想到科尔察夫人住院这么久没个人来看望也不忍心,“我叫个人来搭把手。”
嘉蒂松了口气,“太感谢你了!”
南茜叫了两名护工帮忙把轮椅抬到一楼,嘉蒂陪着科尔察夫人用过午餐,推着她到花园里,将轮椅固定在草坪前,她自己找了个长椅坐下,擦了擦汗,“科尔察夫人,你不嫌热吗?”
科尔察夫人胖胖的面颊上满是汗水,“不热啊,你还需要锻炼。像之前那位护士,就从来不喊热。”
嘉蒂回忆了下之前那位,“哦,柯兰尼小姐啊?她是副护士长,当然不一样了。”
“她只是职员,你不是继承人吗?”
“您知道?”
“这种事怎么能逃过我的耳朵!”
嘉蒂有点难为情,“哎呀,真是的,有什么好提的嘛。不过我真的觉得还是回去比较好,这样会中暑吧。”
“我有分寸。”科尔察夫人双手叠放在胖乎乎的小腹前,坚持着沐浴阳光,但她没坚持太久,“帕诺小姐…?”
嘉蒂还在擦汗,“干嘛?”
“去我床头柜拿把阳伞过来,还要一杯白兰地。阳伞可以不要,白兰地必须要有。”
“啊?”
“拜托,帕诺小姐最好了。”
嘉蒂有气无力地站起来,“知道了——”
她先去餐厅问了下还有没有白兰地,被告知昨天存货告尽了。
“不过隔壁的酒馆街有卖便宜的白兰地哦,需要的话可以先去买一瓶,反正诊所可以报销。”
嘉蒂没办法,只好去更衣室拿了钱夹出门。
她按照那名餐厅阿姨的指示,来到隔壁的酒馆街。
因为是白天,好几家酒馆都没有开业,路上除了倒在垃圾桶边的醉汉,也没什么路人,偶尔有一个人影闪过,从嘉蒂身边窜过去,速度快得像是在赶着去接生。
嘉蒂揉了揉被撞痛的肩,“不知道看路吗?”
她没好气地走到一家挂着营业牌的小酒馆,正要伸手,一阵裹挟着汹涌魔力的酒杯碎片就突然从门后穿过。
嘉蒂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碎片穿过心口,转瞬倒在地上,一滩暗红的血从她背心溢出。
玻璃门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目光在倒在地上的女孩身上停留片刻,呢喃道:“真是不幸。”
怎么会误伤路人呢。
那魔物把自己的气息都摸到了擦肩而过的无辜女孩身上,害他的魔力找错了对象。
紧跟着出来的青年探了下女孩颈下的脉搏,抬头:“教授,她死了。还追吗?”
“去查查她的身份,多送点钱安抚她的家人。我们下次再去。”
“好的,教授。”
男人收回视线,双手插兜,朝远处走去。
他们走后,酒馆老板战战兢兢从柜台后爬起,嘴里念叨,“…不行的,芙蕾娜护士长知道了肯定会疯的。”
他让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店员关了店回家躲躲风头,自己偷偷跑去帕诺诊所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