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的思维一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譬如余落从来没有见过他所谓的母亲。只有年末才能匆匆见个面,收下他母亲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余父却也能忍受妻子常年不陪在身边的孤独,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
余落乖乖巧巧点头,跟着余父坐车回老宅。中途给季屿发了条信息。
[余:今天来不了了。]
[余:我要去外公家吃饭。]
季屿几乎是秒回。
[。:嗯。]
[。:下次再来。]
余落鸽了人自知理亏,他打字回个好。
和余落同坐后座的余父注意到了儿子脸上认真的神情,肃着脸冷哼一声,“你那朋友男生女生?”
“……”
余落锁了手机,疑惑的看了他爹一眼,“男的。”
他淡淡睨着余落,又问,“七班的?”
余落乖乖巧巧点了点头。
余父知道余落在学校玩得开,也没怀疑,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工作。
余落倒在椅背上,拿出手机点消消乐
余落的外公姓张,年轻时是国画大师,受邀宣传传统文艺。张家也是书香门第,老宅筑在云山脚下,依山伴水,世代不移根。宅院里的子子辈辈崇尚文雅风趣,行事清明磊落。
门上的四字牌匾是祖上流传下来的。
最初张家人并不满意这个女婿,总认为会侮了书香世家的牌匾,沾上铜臭味。
只不过近几年对余家印象改观。
外公先是扫了眼前面衣冠楚楚的余父,冷哼了一声。又看见了后面弯着眸乖巧和长辈打招呼的余落,一改冷漠神情,朝乖孙招了招手。
余落弯起眸,像是被捧着的小偶像,这边打招呼笑笑,那边又调趣一声,引得长辈们欢笑。
最后,他笑容灿烂的往外公身前站,乖乖巧巧的点了下头,和他老人家问好。
外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夸赞,“小落又长高了。”
他领着余落往里走,拉着他一块儿坐下,又问:“你妈说了今年什么时候回来吗?”
余落摇摇头。
外公放了这个话题,抬手让人去布饭。
吃过午饭,父子俩又陪着外公去老宅附近的山溪里钓了一下午的鱼,吃过晚餐才回家。
晚上,余落收到了余母的信息。
[妈妈:小落,妈妈明天回来,你明天晚上来机场接我哦。]
[妈妈:一定要悄悄的!]
[妈妈:不准告诉你爹,妈妈要给他一个惊喜。]
看来明天又得鸽季屿一次了。
[余:好。]
第二天,余落听完了陈望言的爱情故事,被季屿领着去食堂吃饭了。
小少爷挠了挠后脑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今天晚上可能也有点事,不能去了。”
季屿淡淡应了一声,余落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瞧他这一路愁眉苦脸,他就知道肯定是哪里对不起他了。
他把余落碗里的辣椒挑了出来,才抬起眸,“没事。”
余落觉得季屿脾气真好,别人鸽了他两次都不生气。于是生出了点同情怜惜,决定以后不欺负他了。
季屿佯装漫不经心问,“今晚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