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没他高,被摁着脑袋,整个人脸上阴沉沉的,写满了不悦,他正准备骂人,余光瞥见楼梯口的衣角,忽然喊了一声,“陈望言,他欺负我。”
“谁谁谁!”陈望言探出了脑袋,虎着一张脸,一撸袖子,霸气放话,“谁他妈敢欺负我兄弟?!”
在看到制着他的人是季屿后,袖子撩得更高了。
他早就看季屿不爽了,这回终于有理由揍他了。
角落里又探出一颗小脑袋,拽住了陈望言的手,把他的衣袖扒了下去,软着声责怪他,“人家闹着玩的。”
“哦。”陈望言恹恹放下手,瞪了余落一眼。
陈望言要带落心苒去放烟花,而季屿拽着余落去吃早餐了。
两个人坐在巷口的早餐铺上,少爷还绷着脸不悦,“你拽我干什么?我吃过了。我要去放烟花。”
“待会我陪你去。”季屿淡淡说完,买了瓶热牛奶给他,“喝完。”
“不喝。”余落抱着胸,“我要走了。”
季屿轻轻挑了下眉,神情淡淡,“不喝我就亲你。”
“……”
“死狗。”
余落狠狠咬住了吸管,瞪了季屿一眼。
季屿漫不经心的吃早餐。
余落说要放烟花也是随口扯的,两个人吃完早餐,往回走去拿自行车。
路过小巷一处,又传出熟悉的打骂声和哭喊声。
这会儿是白天,有几位路人经过,只是稍稍驻足,说了几声,就离开了。
“这女的又被他男人打了啊。”
“她男人昨晚又输钱了吧。”
“这女的估计也不是清白的,前天晚上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乱混了。”
“……”
路人看过热闹,笑攘着离开这处。
余落却久久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看向了紧闭的铁门。
季屿知道像他们这样不谙世事的少爷最心软了。
“乖,别管。”他抬起手覆住了少年的耳朵,想带着他往回走。
但变故突生。
哭喊叫骂声停止了,原本紧闭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跑了出来,慌不择路,撞到了余落身上。
她惊恐的抬起脸,脸上有几滴鲜血,两只手也遍布了鲜血,他推开余落,慌乱的往外跑。
余落被季屿扶住,隔着一段距离,地面上躺着一个粗糙大汉,歪着脑袋,眼球死死瞪着屋外
两个人最终还是报了警。
余落和季屿作为目击者,去警局录了口供,由于余落和季屿身份证都未显示成年,又联系了两人的家长。
黑色轿车停在警局门口。
模样气质出挑的一对夫妻走进了警局,余母小跑到余落身旁,看着他身上的血迹,盈满了一眶泪,捧着他的脸查看了一遍,“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余父和警察交涉情况。
凶手鉴定为死者的妻子,行凶动机是死者对凶手进行长期家暴。目前凶手被缉拿归案,但精神状态不太好。
余落被带去指认凶手,情绪激动的女人在看见余落被血弄脏的衣服时,浑浊的眼底是清澈的歉意,她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带着一丝地方口音,和余落道歉,“对不起,弄坏你的衣服了。”
余落弯着眸朝她笑了笑,“没关系。”
“……”
最终余落被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