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走过闹市,城中人谁不知道这马车是西北王的。就算不认识,也看得到马车上挂着的金牌,那大大的一个张字。
整个汝州城,只有西北王姓张,自然知道。
大家都识趣的让开一条路,所以这一路很顺利到王府。
车轱辘一停下,莫之阳身体也不自觉的颠了颠。
“主子,到了。”
信捌跳下马车,顺带把崧香也拽下来。
在得知主子的车驾出去之后,门口就有人在等着接。
见马车停下,一位身材魁梧的家丁从门口小跑下来,熟练的跪下双手撑地再挺起腰,让那个主子踩背下来。
“莫公子,到了。”
马车里传来主子的声音,情意绵绵。
外头围着的一圈奴才面面相觑,这位莫公子是谁?怎么听起来主子的声音有些奇怪啊。
众人还没来得及细想,车帘就被掀起来。外头的等迎接的奴才纷纷跪下行礼。
“主子。”
崧香抱着老旧的包袱被这阵仗震慑住:看起来贵人真的好厉害啊,好多人都在下跪,是因为贵人吗?
莫之阳被张君信牵出来,“不必劳烦。”先把手抽回来。
“哎,要下马车要小心。”怎么可能让手里的宝贝逃走,张君信攥得越发紧,踩着背下来,“小心,马车很高。”
闻言莫之阳也没有再矫情,右手被老色批牵着左手去撩衣摆一点点试探的往外挪,似乎有点担心。
“伸脚下来踩住。”张君信细心提示。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八)
莫之阳也顺势往下踩,没下多久就踩到一个软又硬的东西。不是凳子是人?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啊。
踩着那人的背下来,莫之阳能从呼吸声中分辨出周围不少人。故意装作脚崴的样子往前扑。
笃定老色批会接住。
果然,张君信看到阳阳要摔一个跨步上前用胸膛接住要摔倒的人,“小心!”
“唔——”鼻子被老色批结实的胸肌撞疼,莫之阳下意识轻呼出声。整个人都扑到怀里被人牢牢护住。
“没事吧?”张君信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温情。这可是阳阳主动投怀送抱,不享受真的是暴殄天物。
“没事,先生先松开我。”莫之阳轻轻挣扎,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脸已经红了。
在张君信看来,阳阳是拼尽全力挣扎以至于脸都憋红。心里暗叹:这样小的力气,被按在床上锁住双手,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多好,那么弱小除了哭着承受,什么都做不了。
“好。”张君信脑子里乱糟糟,但语气依旧平稳。
被人松开,莫之阳站定之后整理一好衣裳,攥紧手里的竹棍,轻声道,“劳烦先生,随便给个空房,住几日就好。”
因为眼盲,莫之阳对声音格外敏感,连自己说话声都不自觉的放轻。
“这府中有的是空房。”张君信想握住阳阳的手,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叹气道,“只希望莫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先生收留,不敢。”莫之阳微微低头。
张君信见一缕碎发落到阳阳眼前,下意识想去帮忙捻开,可手伸到半空中又突然想起什么,堪堪收回来。
“请。”张君信真的觉得第一次觉得自己忍耐力如此强,没有当场将阳阳拥入怀里。
“多谢。”
一群奴才眼睁睁看着主子,这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主子对这样的一个瞎眼公子如此疼爱,这实在令人震惊。
真的,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七阶台阶。”张君信怕阳阳不习惯,特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