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沈璟瑄孺子不可教也地摇摇头,“你看你,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什么假孕?”
“就是,假孕啊。”沈璟瑄看见沈臣豫难得露出这么慌张的表情,觉得有意思,于是故意慢条斯理,“你学生物的比我懂啊。”
“什么时候?”沈臣豫眉心紧蹙,这都是什么事儿。
“就前段时间啊,应该是你车祸之前干的。”沈璟瑄边回着手机消息,边随口道。
沈臣豫:“……”
那岂不是……
“也就前些日子吧,医生给他开了药,所以他最近身体应该不太好。”
“那他昨天还喝……”沈臣豫想起盛庭那张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心中涌起一阵很陌生的酸涩。
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心疼那个Omega。
“在家里,只要你不开口,他就没办法拒绝。”沈璟瑄慢悠悠划着手机屏幕,“不过他自己好像也没当回事就是了。”
“小叔,你还关心我爸呢,你自己这一团浆糊,就别担心别人了好吧?”沈璟瑄最终锁屏手机,作结。
他将软糖抛进书包夹层,拉起拉链,把书包往肩上一垮。
“到了。”沈璟瑄下车和沈臣豫摆了摆手,撑开伞走向了雨中,沈臣豫目送他走向补课机构时,见后面那辆车的车门正好被推开,走出个穿连帽卫衣的身影。沈璟瑄像是和他打了个招呼,将什么东西抛了过去,然后两人打着一把伞并肩走进大门。
抑制剂软糖。
沈臣豫想起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Omega用的吗?
和沈璟瑄哥俩好那个?是个Omega?——
沈璟瑄下车以后,在沈臣豫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依然是“假孕”两个字,像是悬挂在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大雨如注,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
沈臣豫最终还是决定要去给盛庭买些药品和补品,不然他心里过意不去。
在就近的一家药店对面马路的车位上停好车以后,沈臣豫正观察着雨势思索着要不要现在下车,目光却在扫过药店时顿住了——那个药店门口穿了一身风衣的不是盛庭还能是谁?
他的Omega正将黑伞整个倾向身旁一位老人,两人似乎在谦让这把伞,而盛庭已然淋了大半个身子的雨,撑不撑伞已经无济于事,那老人最后道了多次谢才走远了。
而盛庭也站回了药店门口避雨,深灰的风衣被雨水浸后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瘦削的线条。
沈臣豫紧紧盯着盛庭,目光幽深。他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收紧。
盛庭手上拿的袋子一看就是装了药品。
他买的什么?
又生什么病了?
鬼使神差地,沈臣豫抓起车上的伞,推开车门直接踏入雨幕。
“……沈臣豫?”
在一把伞突然撑开在头顶的时候,盛庭愣了一下,在看清眼前来人的时候,眼底更是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