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意竹,你很喜欢威士忌?”
小小吧台上,她托着下巴,看着靳意竹。
“很少有人在剧院里喝这么烈的酒。”
靳意竹喝得不算快,玻璃杯在她的手心里泛着寒意,那是冰块的温度。
她看着魏舒榆,喝过酒以后,这个女人显然可爱多了。
“嗯,我平时喝威士忌比较多,”她回答道,“放心吧,我酒量很好,不会醉的。”
“谁在乎你醉不醉了……”魏舒榆笑了一声。
“你醉了,”靳意竹下了结论,“原来一杯马提尼就可以放倒你。”
“那倒也没到那份上,”魏舒榆说,“顶多心情变好一点,看剧嘛,喝晕一点刚刚好。”
她时间算得很准,靳意竹的威士忌见底,幕间时间也差不多结束。
魏舒榆一把拉起她的手:“还看吗?我记得你不爱看这些。”
靳意竹吃惊于她的敏锐,她很想说不看了,又不想扰了魏舒榆的兴致。
“特意来看剧的,你很喜欢这个剧吧?”靳意竹说,“要不还是看完好了。”
“不看了,”魏舒榆摇头,“出来玩,要两个人都开心才行。”
她果断转身,带着靳意竹往门口走去,发丝飞起来的瞬间,掠过靳意竹的鼻尖。
茉莉花的味道,清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香气,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闷热的剧院外,是一整片比星辰更灿烂的繁华夜景。
汽车从眼前飞驰而过,留下一点硝烟的味道。
司机不在门口,靳意竹刚要给他打电话,已经被魏舒榆按住了手腕。
“随便走走吧,”她说,“靳意竹,你不想看看真正的香港吗?”
靳意竹愣了一下。
她在香港生活了很多年,去过很多地方,从米其林餐厅和奢牌专柜里穿行而过,出门坐车,下车上楼,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眼中的香港和别人眼中的香港,究竟有什么区别。
“靳意竹,”魏舒榆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腕向下,扣住了她的手指,“我们走吧。”
轻柔的语调,如同海上人鱼,诱惑了迷途的旅人。
靳意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你要带我去吃煮牛杂吗?”
“可以是可以,”魏舒榆回答,“但为什么是煮牛杂?”
“电视剧上都这么演啊。”靳意竹说。
魏舒榆又笑了一声,夜风吹过来,她哼起一段旋律,很轻,有点耳熟。靳意竹想起来,是刚刚剧院里的某个唱段。
靳意竹侧头看她:“你不是不会说法语吗?”
“但我很喜欢这首歌,”魏舒榆脚步顿了顿,“我记得这边有家牛杂店……你等等,我看一眼地图。”
她在原地停下,研究着手机上的电子地图,表情专注,侧颜在微光的勾勒下,显现出某种生动的韵致。
靳意竹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身边,定定的看着她。
她又想起剧院里那行红色的字。
自由。我们唯一的武器,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