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熟悉的魏舒榆,不太一样。
“靳意竹?”
魏舒榆收回视线,不再看着那片雨幕,而是看向了她,神色有几分恍惚。
“你怎么回来了?”
她想问,今天不是你的订婚宴吗?
你还有空回来,看我这个所谓的女朋友?
迟钝的痛觉又泛起来,凌迟着魏舒榆的心。
她这几天睡得不好,本就觉得心脏隐隐作痛,今天早晨起来,习惯性的打开香港网站,想看看最近的新闻,映入眼帘的却是靳意竹订婚的消息。
好荒谬。
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她明明跟靳意竹说过了,如果她要结婚,她就会走。
她说过那么多次,初见的时候,答应做她的金丝雀时,跟她交往后,还有前两天……靳意竹请汪若灵来东京,说要看看她的时候。
她明明说过那么多次了。
为什么还是让她看见了靳意竹订婚的消息?
难道这三年来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吗?
难道她们没有牵过手,没有一起看过星星,没有吻过对方的唇,没有说过我爱你吗?难道所谓的感情,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吗?
魏舒榆想不明白,更不愿意去求证。
她只想逃离这一切,逃离无助和痛苦,逃离靳意竹的身边,她不想再去想了,不想再去思考,不想再去担忧,不想再去期待,不想再去恐慌,幸福也好快乐也好,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要了。
只是,在她终于决定要走的时候,靳意竹为什么忽然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飘散在雨幕中。
光是听她这样说话,靳意竹便觉得,自己的心也要碎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怎么能让魏舒榆这么难过。
“我很想你……所以先回来看看。”
靳意竹低声说着,朝着魏舒榆走过去。
“魏舒榆,你要去哪里?”
她想说,你不许走。
却又发现,她早已失去了留下魏舒榆的资格。
“很想我?”魏舒榆冷笑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至于我要去哪里……”
她语带嘲讽,说:“靳小姐,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
室内冷白的灯光洒在灰调的水泥墙上,没有温度,像是无声冷眼的注视。
客厅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地板干净得过分,像是刚刚擦拭过一样,每一样家具都规矩地待在该在的位置,连空气都凝滞着一股被清洗剂掩盖过的疏离感。
黑色铁艺与深木纹交错,构成了极简利落的工业风,角落里摆着一株快要枯萎的龟背竹,叶片边缘卷起,像是忘了被照顾,也像是没人想去照顾。
整间屋子透着种说不清的寂寥,像是有人住过,又好像谁也没真正留下来。
“为什么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
靳意竹站在她的身边,很想伸手抱住她。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但魏舒榆推开了她。
“我不关心,谁关心?”靳意竹的声音变轻了,带上一丝难言的祈求,“你想让谁关心?”
她思绪混乱,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留下眼前这个人。
客厅灯光昏暗,沙发上的抱枕摆得整整齐齐,和她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没有一丝生活痕迹,除了落在地上的那件蕾丝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