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意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魏舒榆也没有继续问。
她一向很懂得分寸,尤其是在这种事上,如果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愿,那就算去逼问什么,也不会获得真正的答案,只会得到敷衍罢了。
无所谓,魏舒榆很清楚,这种事情一旦种下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在靳意竹的心里,长出无法忽略的参天大树。
无关紧要的晚餐后,靳意竹跟她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
魏舒榆对电视节目兴趣不大,不到半小时,已经开始打起哈欠。
“有点困,”她说,“要不我先去洗澡睡觉吧?”
“是不是刚退烧,身体还没恢复?”
靳意竹靠过来,将手搭在她的额头上,说:
“我看看还烫不烫。”
“才不会烫,”魏舒榆嘟囔道,“我都打了两天针了,还不退烧,人就要烧傻了。”
“成年人是不会烧傻的,”靳意竹很认真,“要是不舒服,就再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我才不要打针,”魏舒榆回答,又斜了她一眼,“靳意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很明显吗?”靳意竹摸摸自己的脸颊。
她确实有事情要说。
从回来的那一刻起,靳意竹就有事要说。
只不过推开门的瞬间没看见魏舒榆,那种魏舒榆又跑了的恐惧摄住了她,让她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等她发现魏舒榆在她的卧室,扑进她怀里的温香软玉,又让她心生眷恋,没办法再说这件事。
让魏舒榆陪她出席慈善晚宴。
靳意竹自己也很清楚,对魏舒榆而言,这完全是一种利用。
利用她的名气,消费她的经历,就像是她在那场会议上甩出魏舒榆的简历一样。
只不过,那一次是魏舒榆主动让她利用,而这一次,是她要求魏舒榆被她利用。
“你说吧。”
魏舒榆坐在她的对面,将刀叉放下,垂眸看着她。
“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餐厅里开着暖黄色的灯。
清淡的灯光落在魏舒榆的脸上,连她的表情都映得分外温柔。
她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靳意竹,等待着她的要求。
在她的眼神中,靳意竹感觉,自己不论说什么,魏舒榆都会同意。
被那样的目光蛊惑,靳意竹开口:“有一个慈善晚宴……”
她顿了顿,观察着魏舒榆的表情,按理说,魏舒榆听了她的开口,应该就会知道是什么事情。
她已经看过魏舒榆的简历,魏舒榆从大学时代就开始参加展览,毕业后独自举办过多次展览,当然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晚宴。
有时候,靳意竹都在想,要是她以前稍微对艺术感兴趣一点,是不是早就遇见魏舒榆了?
那些大大小小的晚宴里,说不定她们也会碰面,然后一起喝一杯酒,聊一点无关紧要的话题,成为不咸不淡的朋友。
不对,她要的不是不咸不淡的朋友。
她要的是魏舒榆将她放在心上,只注视着她一个人,这样看来,是不是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
“你是想让我陪你去吗?”
魏舒榆打破了沉默,直白的问她。
“是什么晚宴?”
“具体的我没看,明天我让助理把资料发给你。”
靳意竹一向不关心这些,对于她而言,各种各样的晚宴只不过是工作的一部分,如果她非去不可,就像是出席会议一样,把主题和着装要求发给她,她在晚宴前会扫一眼,权当是与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