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是废物,所以楼师兄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这个废物要被你活活掐死了。”
谢折衣心累地拍了拍楼观鹤掐着他的手,这家伙怎么反应这么大,不就是抱了他一下吗。
楼观鹤定定看他一眼,到底还是放开了手,不过最后冷冷地警告了一句,“离我远点。”
谢折衣:“……”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啊?
“呵呵,行,我就是头晕眼花从这儿掉下去,跳下去,我都绝对不会再碰着楼师兄您冰清玉洁的身体一下。”
他说着,又往后挪了一下,与楼观鹤隔出大半的距离,拂雪在御剑状态下是放大版的,经谢折衣这么一挪,两人分别站在剑头剑尾,绝对没机会再碰着。
为了避免自己又不小心看见下面恐高发作,谢折衣直接背对着楼观鹤坐下,闭上眼,放出千机缠着拂雪的剑柄,好稳住重心,防止自己落下去。
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果然好多了,谢折衣这时才有心思去想刚才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啊,他有什么错?
分明是楼观鹤先发疯死活让他跟他一块,现在又阴晴不定叫他滚远点。
要是他现在是跟凤朝辞一起,哪来这么多事儿?
谢折衣真心实意地道,“我说楼观鹤,你说既然你要我离你远点,那你刚才直接让我跟凤朝辞一起不好吗?你不准我故意避着你,又让我离你远点,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我骂你神经病我都觉得对不起神经病。”
风声过,没有人回答,谢折衣也不需要楼观鹤回答,“我要是跟凤小公子一起,既碍不着你什么,更不会碰着你挨着你,皆大欢喜不是。”
谢折衣只是单纯不解,不过他也没抱希望认为楼观鹤会搭理他,毕竟这家伙,向来有一句没一句。
但他闭着眼没看见,楼观鹤在他开口的时候,不知何时转身,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的抱怨。
少年闭着眼,背对着坐在剑柄处,散落的发丝随风飘舞,缠在他腕间的千机红线也随着风往后飞扬,其中一根似乎有了灵一般,轻轻碰到楼观鹤裸露的手指间,在谢折衣都未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缠在楼观鹤分明修长的手指上。
就跟之前在十里梅林时一样,这千机红线似乎对楼观鹤格外的感兴趣,兴许是跟他主人一样,被他体内的净莲圣血所惑。
楼观鹤低眸,看着悄悄缠在指尖的红线,碰了碰,那根红线颤了颤,绕着骨骼寸寸分明的手指慢慢地绕了一圈又一圈,似乎见没人阻止,又要朝手腕上缠去,就跟他主人一模一样。
得寸进尺。
楼观鹤冷漠地将那根红线捏在两指间,不准它再乱动。
“你就这么想跟凤朝辞一起?”
谢折衣没想到他关注点居然是这个,一时无语,重点是这个吗?无论是跟谁一起都比跟楼观鹤在一起好吧?
他道,“至少,若是跟凤小公子一起,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至于被掐脖子,也没有生命危险。”
就凤小公子那傻白甜,那不是任他拿捏骂?
楼观鹤声音平静:“你也会因为恐高像刚才那样碰他?”
谢折衣:“……”
他总觉得楼观鹤这些问题都很莫名其妙。
“……可能,也许?”
谢折衣被他这么一问,还真给问住了,他刚才怎么会就那么抱上楼观鹤了,就算他真控制不住两眼发昏要倒下去,也不该那么没有防备地去靠近楼观鹤。
总不能重生到这具身体里面,也真同化成一个废物了?完全没了下意识的警惕心。
“可能,也许?”
楼观鹤重复念了一遍,不知为何,谢折衣莫名听出来这句话透出几分森冷。
就在谢折衣认真思考他现在跳剑的可能性时,楼观鹤忽然使劲扯着那根千机红线一拉,谢折衣只感觉到腕间一紧,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朝后仰去。
但他反应极快,即便是闭着眼睛,但整个人行动却毫无影响,十分灵活地双手一撑翻过身稳稳站了起来,只是整个人难免凑到了楼观鹤的身边。
“我的千机怎么会在你这儿?”
谢折衣分明记得他是绑在剑柄上的。
楼观鹤捻了捻指间那根红线,勾起几分笑容,意味不明道,“那就得问你自己了,你这根线自己跑过来缠在我手上,你说这算不算是你又挨着我了?”
谢折衣:“……”这该死的千机。
该死的楼观鹤。
不过也好,反正他受够楼观鹤了,他现在跳下去到时候自己想办法去云阳城正好。